205 时间长了,连他自己也信了-《后来,无关风月无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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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南深刚进来,就看到床上女人当即要下床的架势,脸色一沉,几步上前就拦住了她,「你做什么?!」

    那声线带着些怒意,言晏没有看他,「樊天逸在医院,我过去看看。」

    男人脸上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只是看着她沉声道,「先把点滴打完。」

    手腕被他扣住,力道不大,也不会碰到插针的地方,却刚好让她没办法再动。

    言晏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拒绝,「不行……」

    「他既然已经同意手术,关珩迟早也会知道,」那嗓音不重,却字字句句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你昨晚为了去求他在樊家门口晕倒,你这个样子现在过去打算怎么和你姑姑解释?」

    「聂南深!」

    手上的力气拗不过他,言晏一下也生了怒意,却又因为虚弱而显得没什么气势。

    樊天

    逸是什么人?别说他不会主动捐肾,恐怕就算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宁可同归于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聂南深看着她已经全然忘记自己还生着病这回事,脸色愈发难看,「就算是配型检查也还需要时间,」瞥了一眼还剩一般的药水,淡淡道,「把点滴打完,吃了东西我送你过去。」

    他知道,不亲眼看到亲自确认,她不会信。

    言晏就这么看着他,在僵持了将近半分钟后终于不得不妥协下来。

    最后在输完液,又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聂南深给她测了体温在确定烧已经退得差不多才将她带到了医院。

    下午四点,昨夜大雨已过,外面天色也阴霾尽去,但仍没有要放晴的迹象。

    今天关珩有透析的预约,这个时候正好不在病房,言晏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房外长椅上的宋秘书,却没见到樊天逸,蹙眉问道,「人呢?」

    宋秘书站起来,「他在做完配型检查后就离开了,」看着女人憔悴的脸庞,迟疑道,「我担心他反悔,就没敢拦着。」

    言晏一怔,走了?

    「他没有说要见姑姑?」

    宋秘书摇头,「他似乎对于关总知不知道这件事,并不怎么在意。」

    别说言晏,这件事就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樊天逸来医院直接就找了林一鸣要求进行肾源匹配的检查,如果不是他刚好在办公室门口撞上又向林一鸣确定了这件事,他恐怕也不会猜到那个愿意捐肾的人会是樊天逸。

    显然他并不打算直接告诉他们,但也没有刻意隐瞒。

    当然,关珩知不知道这件事对于樊天逸来说无关紧要,只是……

    宋秘书看着女人布满疲倦的脸,不忍的提醒她,「小姐,配型的结果需要两天后才出来,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关总那边……」

    医院虽然有规定不能向患者及患者家属提供任何捐肾者的信息,但如果真的配型成功,想必关珩也不会猜不到。

    「尽量先不要让姑姑知道樊天逸来过,」言晏看了一眼病房,转而从包里拿出手机,「我去打个电话。」

    宋秘书点头,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走廊尽头,言晏犹豫了一会儿才将号码拨出去。

    出乎意料的,这次很快就被接通了,言晏看着电梯前不断来往的人,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直到有五秒的空隙,那边才传来男人不耐的嗓音,「有话就说。」

    那声音有些冷,但又似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疲倦,她虽然不知道樊天逸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他既然同意了捐肾,这个时候她是断然不能再出言讽刺的。

    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男人在那边笑了一下,懒散慵淡的腔调,「你们做事不是只讲究结果么。」

    是了,她只求结果。

    至于他为什么会同意,良黎知不知道这件事,她都没必要去在意。

    言晏咬了咬唇,好半天才平淡的开腔,「按理来说,我是该向你道声谢。」

    是她,而不是替关珩。

    不知道樊天逸是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还是并不在意,低沉的嗓音噙着漫不经心的冷漠和嘲弄,「别高兴太早,配型能不能成功还是一回事。」

    言晏闭了闭眼,「等检查结果出来后医院会通知你。」

    樊天逸没说话,言晏也知道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手中的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她回过身来,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聂南深,脸上没有任何意外,「连你也不知道昨晚聂爷爷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吗?」

    昨夜发生的事大致从脑

    海里掠过,她当然不认为聂老爷和他出现在樊家门口会是巧合,更不认为樊天逸会如此轻易就答应手术。

    聂南深看着她,语调淡淡,「如果我清楚,就犯不着让他老人家跑这一趟。」

    其实根本不用问,昨晚是他将她带回的银南别墅,要说到底是为了什么,怕是也只有聂老爷和樊天逸两人清楚了。

    但言晏仍是不放心,「我去问问宋秘书其他有可能的肾源找得怎么样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

    聂南深就这么看着女人低头将手机放回包里,满脸都透露着内心的不安和疑惑,伸手就拉住了她从身侧走过的身形,「言晏。」

    「嗯?」

    聂南深低头对上女人抬起来的视线,「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或许樊天逸并不希望关珩死?」

    女人清澈的眼眸先是茫然和疑惑,而后更像是震了震。

    她突然就笑了下,眼帘垂下,划过浓稠的讥诮,「怎么可能。」

    医院楼下。

    黑色宾利从停车场出来后已经不知道停了多长时间。

    电话挂断,司机看了一眼后座上闭着眼的男人,不由担心的道,「樊总,您还好吧?」

    他已经从医院出来有半个小时了,从早上到现在,看样子也不像是去医院探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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