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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姨娘小心翼翼的看着顾夫人,眼里既有畏惧还有一丝不敢表露出来的期待。
顾夫人颤了颤眼帘,倒是没有动怒,只道了句,“你容我想想。”
顾青鸢闻言反是诧异的挑了下眉,若她真能为了顾宝瑜做到这般地步,自己还真要高看她一眼。
毕竟在权贵之家,就连父母之爱也是有限度的。
顾夫人颇为忧愁的揉了揉眉心,抬头对春姨娘道:“你为青鸢倒杯酒。”
食盒里除了精美的点心,还有一尊精致的酒壶。
春姨娘瞥了顾青鸢一眼,小声道:“夫人,哪有做娘的给女儿倒酒的。”
顾夫人半眯着眼冷冷看着春姨娘,“怎么,已经将自己当正室夫人,我指使不动你了?”
“贱妾不敢。”春姨娘年幼时畏惧父母,为奴后畏惧主人,这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卑微,她方才虽被顾青鸢搅得心思松动,却也只敢想上一想。
春姨娘提起酒壶为顾青鸢斟了一杯酒,当她要为顾夫人斟酒时,顾夫人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便将酒壶接了过来。
春姨娘心中惶恐,夫人这是在怪罪她呢!
“这酒是你大姐姐出生时我亲自封坛入窖的,我本想着待她出嫁时便将这坛酒开出来,可如今这酒也没有用武之地了。”顾夫人苦涩一笑,眼中的伤感不似作假。
顾家获罪耽误了宝瑜的婚事,她原想着那便等宝瑜获封世子夫人再将酒启出庆贺也是一样,却没想到女儿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顾夫人神情落寞的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青鸢,顾家的确对不起你,你恨我们也是应该的。”
顾青鸢和春姨娘听闻此言都颇觉惊讶。
“我身为母亲不能眼看着宝瑜出事,我愿自请下堂,只望你不要食言,我敬你这杯。”说完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春姨娘神情错愕的看着顾夫人,完全不能理解她的所为。
为了一个丢人现眼的女儿竟连当家主母都不做了,这值得吗?
若是她,早就和那种小贱人划清界限了。
顾青鸢挑了挑眉,便见顾夫人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饮下,抬眸见顾青鸢未动,牵起唇角露出一抹勉强的苦笑,“这酒味道不错,若非宝瑜如此,这酒你可未必尝得到。”
这话倒是不假,顾宝瑜是顾家嫡长女父母手中的明珠,自己哪里配喝她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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