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凌波直接问道：“既然雷青龙跟沈秘书的关系那么好，他为什么不直接让沈秘书帮忙？而是动用副市长麻晋良？而麻晋良又要通过你！有这样做事的吗？”周闪接过话。“更奇怪的是，麻晋良也有秘书。他为什么不让他的秘书打印文件，而是动用市长的秘书来干这个事？这在很多细节上不合常理，说不过去。最重要的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江辉静静地听着。他完全意识到，眼前这个纨绔子弟，已经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接下来，雷青龙肯定直接被他搞进去！雷青龙进去了，自己就危险了！这样想着，江辉依然不动声色，静听丁兵的回应。只见丁兵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虽然我不是麻市长的秘书，但他毕竟是副市长。领导叫我干什么，我敢不干吗？”见丁兵要把话题扯开，凌波直接道：“你刚才说，复印件是沈秘书复印的。你把文件打印出来后，文件是怎么到沈秘书手上的？”江辉冷冷地看着丁兵，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纨绔子弟是怎么圆他撒的谎的！丁兵咽了把口水，一字一顿道：“我打印出来后，麻市长让我送到沈浩的办公室。”周闪摇了摇头，奇怪地看着丁兵。“丁秘书，你在考验我们的智商呢。你打印出来的文件，只有你和雷青龙的指纹。没有麻晋良和沈浩的指纹！所以，可以这么说，是你直接把文件打出来。然后复印，亲自给了雷青龙！”江辉终于忍不住，直接反问道：“周队长，经过你们的检测，文件是在沈浩的机子上复印的。这又怎么说？”凌波认真道：“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丁秘书拿着文件到沈浩的办公室复印了！沈浩没有参与进来！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文件上为什么没有麻晋良和沈浩的指纹！”江辉的反问，显然是站在丁兵这边的。丁兵得到了鼓舞，大声道：“凌队长，这只是你们的推测。你是警察，应该知道推测的结果是做不了证据的！”周闪道：“我们会再深入调查，到底是不是沈浩复印的。沈浩跟雷青龙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丁兵回应道：“如果你们直接去问沈浩，我是沈浩也不会承认。”周闪直接道：“丁秘书，那你告诉我，既然是沈浩复印的。文件上为什么没有沈浩的指纹？”丁兵翻了翻眼皮。“你们俩还是警察呢，这么小儿科的问题，你们都搞不清！还是我来告诉你们吧。我太年轻，做事直来直去，也没想过后果。所以，从打印到把文件拿给沈浩，再给麻市长，我都没有戴手套。可他们都戴了，你们说我傻不傻？”凌波看了看江辉，也不顾及江辉的面子，直接道：“丁秘书，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你给我们讲述事情的经过，不仅逻辑混乱，而且不合常理！你的表述大致是这样。麻市长让你打印出那份文件。然后，你又把文件交给沈浩，让沈浩复印，再交给麻市长。丁秘书，我想问问。明明麻市长可以让他的秘书办的事，为什么要扯上你和沈浩？”江辉静静地听着，默不声响。他再吱声，伪造国家公文他就扯上关系了。丁兵不屑地哼了两声，两手一摊。“那你们问麻市长去，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合不合逻辑，合不合常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领导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此话一出，江辉终于忍无可忍。显然，丁兵现在就是仗着他是市长的秘书耍赖。他的言行，就是量凌波和周闪不敢对他怎么样。这个时候了，他要明确自己的态度了！这样想着，江辉咬着牙，冲着丁兵大声道：“丁秘书，你给我闭嘴！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只是借用秘书。我说过的，做不好，你立即回国税局去！”见江辉动怒，凌波和周闪对视了一下。凌波道：“市长，您息怒！我们先到沈浩那边了解情况，然后，再来向您汇报！”说着，凌波站了起来，周闪跟着站起。江辉微微点头。“好，去吧！”凌波和周闪向江辉躬了躬身子，转身走了出去。看着两个人消失在门口，江辉一拍桌子，冲着丁兵低吼道：“丁兵，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只是你个人的事吗？你要牵扯到我！”已经无法圆谎的丁兵，看到江辉发怒，心里更加慌乱，低头不语。见丁兵不吱声，江辉牙根咬紧，走到丁兵的身边，低声道：“你拿了雷青龙多少好处？”丁兵知道，如果自己说出来，江辉不可能饶了自己。不如不说，死不承认，就按刚才说的回应。思忖了片刻，丁兵抬头向江辉看去，坚定地摇了摇头。“市长，我没有跟雷青龙有联系，我跟他没有经济上的瓜葛。打印文件真是麻市长叫我干的。您说领导叫我干活，我敢不干吗？”江辉气得朝着丁兵就是一耳光。“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你以为公安局那帮人是吃干饭的吗？你是不是撒谎，他们一听就可辨出来！你以为拿死人说事，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死人身上推，你就可以过关了？”丁兵捂着脸，坚定摇头。“我没有撒谎，我实事求是说话！”江辉见丁兵丝毫没有认错和悔过的意思。他知道，再把丁兵留在自己身边，自己迟早要被他祸害！顿了片刻，江辉叹了口气，回到位置坐了下来，无奈摇头。“丁兵，我之所以把你借调到我身边工作，就是想好好安顿你，让你不受你父母进去的影响。现在看来，我这个想法是多余的。其实，国税局那边比较适合你！”此话一出，丁兵一下子怔住。他没想到江辉这么决绝。在他看来，不管他犯多大的错，江辉都会原谅他，都会宽容他！现在听江辉的口吻，不只是不原谅、不宽容。极有可能把他退回国税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