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勉强让本相同颜儿的孩子,唤你一声二叔!-《花颜卫辞青》


    第(1/3)页

    “大…大公子?”周嬷嬷一时都愣住了,愣愣地看向站在门口的卫辞青,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不仅是周嬷嬷和周围拿着那婴孩手臂粗的木棍的嬷嬷们,就连跪在地上的花颜三人都没反应过来。

    只有卫老夫人盘着手中玉石佛珠的动作一顿,抬起暗色沉沉的眼眸直勾勾地看向卫辞青,眸光幽幽。

    卫昼然更是惊诧地看向门口突如其来的卫辞青,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更不知道卫辞青为什么会出现在此。

    整个中堂之中蔓延着凛冽低沉气氛,跟随着卫辞青的来临,越发显得压抑不已,没人敢妄自说话,也没人敢妄自胡思乱想。

    唯独只有卫昼然,看着卫辞青时再也没了平日的温和笑容,嗓音也硬气起来,只是说出来话还是要给足他面子:“今日听说兄长一早便进宫同皇上商议朝政大事,如今这样早就结束了?兄长不回苍梧苑,来这里做什么?”

    大公子修身玉立,并未回答卫昼然的话。

    见他并不说话,卫昼然察觉到气氛很是压抑焦灼,刚才在气头上说话的语气并不太好,反应过来兀自压了压心中怒火和屈辱,扯出丝许消息同卫辞青解释:“兄长莫要奇怪,今日大有不同,正是母亲料理府中事务的时候,兄长怕是不方便在这儿,兄长今日一大早便进宫了,此时怕是累了,不如请兄长先回苍梧苑中歇息,等兄长休息好了,有什么事再说不迟。”

    卫昼然地对卫辞青说着,实则一旁人瞧着,卫辞青连个眼神都未曾落在他身上,与其说是卫昼然在同卫辞青说话,不如说是卫昼然在自顾自地说。

    “然儿!”卫老夫人面色沉沉,像是预感到了些什么,示意卫二公子莫要说话。

    卫昼然闻言,本就是忍气吞声,如今老夫人开口了,他自然有了底气不再陪笑,沉默着坐下。

    卫老夫人将玉石佛珠拿在手中,再没有盘动,幽幽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卫辞青许久,才终于开口:“既然辞青来了,那正好,此事乃是关系到整个卫府名声的大事,不如也一起坐下来看看,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更为妥当吧。”

    在场稍微有些眼力的人,心中已经开始猜测。卫老夫人嘴中说着疑问的话语,实则心中已经有了不少猜想。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门口的大公子身上。

    “本相今日前来,不是为了同你们料理事情的。”卫辞青强势步入中堂,一步一步地走进来,浑身强大绝对的气场将一众周围的丫鬟都压得抬不起头来。

    锋芒太强,戾气太重,只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惊肉跳,就好像…就好像下一刻这天大的祸事和杀气就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哦?也是,辞青向来不管府中事务,一心只有朝政大事,哪里会看得上深宅后院中的腌臜之事?”卫老夫人象征性地扯出笑了笑,那笑再假不过,之前早已经撕破了脸,如今也只不过是脸面上过得去就行。

    卫老夫人就笑了一瞬,随即面色沉了下来,眸光不动神色地落在跪在地上的花颜身上,意味不明地问:“那母亲倒是想问问,辞青今日来此,所为何?总不能是来瞧瞧母亲吧?”

    试探。

    实在再明显不过的试探。

    卫辞青隔空对上卫老夫人的眸光,并未说话回答,只是片刻之后浅浅勾起了唇角,笑得讥诮又高傲,仿佛是在无言地反问卫老夫人,她配得上那一声母亲吗?

    整个中堂的气氛瞬间跌至冰点。

    而大公子,就在众人怯弱恐惧又探究的目光之中,一步一步地朝着花颜走了过去。

    李嬷嬷和桑桑见状,登时心中大喜过望,看着大公子的眼神如同看见了天大的救星,同时为了给卫辞青和花颜两人让出空间,忙跪在了一边。

    花颜整个人浑浑噩噩,勉强能够察觉到全场气氛不对劲,看着桑桑和李嬷嬷都到了一边,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整个人跪坐在堂中,微微侧身朝后看去,便撞见了那双漆冷幽暗的凤眸之中,一瞬间……

    花颜怔在原地,满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公子朝自己走过来,一步一步的,仿佛走在她的心尖上,让她一时呼吸都放轻放缓,好像整个人魂魄都要离体,脑海中涌起无尽的希望和求生的欲望,可没等她高兴起来,便有无数的疑问和怀疑如潮水般冲了出来。

    大公子……

    大公子当真是为她而来的吗?

    是为了救她么?

    大公子可曾知晓,若是今日将她救了回去,便就是将他们两人的关系彻底公之于众,届时不止是她会遭到怒骂,纵使是大公子也会遭受无数非议。

    他可知道,若是救了她,怕是就要毁了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官声和日后仕途啊!

    没等花颜将脑海中无数的疑虑理清楚,那道修身玉立的颀长身影已然到了她的面前——

    “没出息。”

    花颜愣住,本来就因为没什么精神而昏昏沉沉的,更别说她此时脑海中又挤满了问题和猜想,根本跟不上卫辞青的思路,听见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更是没反应过来。

    等她迟钝地明白过来,还以为卫辞青当真是要责骂她,方才被众人好一顿欺负打压,花颜都只觉得满不在乎,不仅没有办法想哭还被他们说的连连发笑,可一听见卫辞青的一句没出息,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如同滔天的潮水一般疯狂涌了上来,将花颜整个人都快要溺死在其中。

    一瞬间,眼泪便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溢出,如同断了线的珠串一般落下,根本控制不住。

    小丫鬟那双水盈盈的鲜红眼眸,满是倔强和委屈地望着他,就那样直勾勾地望着他也不说话,只有眼泪忍不住。

    她本就娇弱,如今面无血色,眼泪不断地落下,越发显得小丫鬟柔弱又可怜,如弱柳扶风,仿佛一阵寒风吹来,便能将她整个人吹走。

    卫辞青瞧着她,对上那双水盈盈眸子的那一刻,只有一句话,可怜又可爱。

    明明受尽了委屈,在所有人面前都能假装满不在意,可一看见他又哭得像是一个不管不顾的孩子一样,偏偏就是如此,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之中,还是没有半分怨恨。

    花颜哭着哭着就没什么力气,又不想看见面前的人,若不是他,她哪里要遭这份罪,还笑还责怪她!

    不知为什么,就算在如此紧张凛冽的气氛之中,顶着众人满是探究的眼神,一看见卫辞青,花颜心中就是控制不住生出几分气性,甚至不想理他。

    果然,他就不是来救她的。

    许是气的,又许是因为实在没了力气,花颜身影摇晃起来,手脚无力地朝身边倒了过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反倒是熟悉的冷竹香不受控制地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让花颜下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物。

    随即他的胸膛浅浅振动起来,头顶上传来他清冷讥诮的低沉话语——

    “怎么本相的身份很见不得人么?让你要这样遮遮掩掩的?”

    “不……不是。”花颜攥紧他胸前的衣物,小声地在他怀中辩解,想要同他说清楚,也想要劝他不要冲动行事,可她此时本就不太聪明,更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劝说他,只能老实巴交地道:“他们有些话…说的也没错,确实是很不光彩的事情,奴婢哪里好意思开口。”

    “所以你就逆来顺受?好不容易养出几分脾气,只会用在本相身上?”卫辞青不遗余力地拆台,瞧了一眼怀中的人儿,显然是一针见血说得她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反驳,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埋首进他胸膛做装死状。

    卫辞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充斥着冷意的凤眸中也划过一抹笑意,随即望向坐在太师椅上的卫老夫人,薄唇轻掀:“本相寻到了要的人,这便回苍梧苑,无需旁人驱赶。”

    说着,卫辞青抱着怀中的花颜转身欲走。

    “来人!将他们拦住!”卫老夫人神色骤然大变,将手中玉石佛珠扔在桌子上,碰撞出一连串的声音,敲打在所有人的心中。

    当然,不包括卫辞青。

    老夫人发话了,周围的丫鬟婆子就算再害怕,再踌躇不前,但在老夫人的命令下,也不得不上前拦在卫辞青面前。

    卫老夫人又给身边的周嬷嬷使了个眼神,周嬷嬷顿时明白过来,虽说她还是惧怕于大公子的威压,但此时不是惧怕的时候,她忙冲到了门边想要将大门关上。

    谁知道她刚动,门外一直守着的行之和朔风便一脚将门踹开,那架势瞬间将一向拜高踩低的周嬷嬷吓了一跳。

    周嬷嬷在卫府之中,虽说拜高踩低,但也知敢在一众丫鬟小厮和嬷嬷中间,身手上好的侍卫,更别说是大公子院中的侍卫,她哪里敢轻举妄动。

    周嬷嬷登时吓得面色一白,随即不知所措地转头看向卫老夫人,还没等周嬷嬷说话,门外便传来小厮禀报的大喊声:“老夫人!!他们…他们拿着刀剑,奴才们实在是不敢拦着啊!!”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们”是谁的人,卫老夫人和二公子不用想也知道。

    卫老夫人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眼下更是面沉如水,眯着眼盯着抱着花颜的卫辞青,手再也不碰旁边桌上的那串玉石佛珠,言语之中是压抑着的怒气:“辞青这是打算做什么?竟然在家里动起了刀兵?”

    明明是疑问的话语,语气中却没有半分疑问的意思。

    卫辞青脚步没停,抱着花颜一步一步往前走,漫不经心地掀了掀薄唇:“本相说了,只为找人。母亲的人既然认不清这丞相府的正经主子是谁,自然是要小惩大诫,母亲说是与不是?”

    大公子口口声声唤着母亲,实则言语中根本一点敬畏和尊重之意都没有,反而说到这两个字语气便变得讥讽起来,说出口的话语也是实打实一点面子都不给卫老夫人和卫昼然留。

    倘若正要论起来,丞相府的正经主子,自然是丞相,纵使是有一品诰命的卫老夫人,真的要和卫辞青争起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周嬷嬷!拦住他们!”许是大公子方才的态度太过嚣张,又许是老夫人铁了心要查清花颜的事情,拍案而起,登时吩咐周嬷嬷,看着卫辞青的背影又半是试探半是解释道:“辞青,你怀中的丫鬟犯了天大的罪,她身为你二弟的通房丫鬟,与旁的男子苟且不说,更是怀上了别人的种,你要走母亲自然好言相送,但是这花颜必须放下!”

    说完,周嬷嬷便大着胆子拦在大公子面前。

    卫辞青听见老夫人那明显的试探话语,分明就是猜想和花颜苟且的人是他,却又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用此话来试探,他勾唇笑得讥讽,许是嫌弃卫老夫人太过蠢笨,又许是恨毒了卫老夫人和卫昼然两母子,并不想同他们两人多说话。

    一旁的李嬷嬷瞧着,立马对着吓得胆颤还要执着地守在门口的周嬷嬷道:“周嬷嬷,你可看清了,这是丞相府,你拦下的人是谁?花颜姑娘身子虚弱,还怀有身孕,若是此时晕过去,你拦在这门口,到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闪失,你可负的起责任?”

    “你!你需要狗仗人势!”周嬷嬷是被大公子的气势吓得有些瑟缩,可顶着一众老嬷嬷和丫鬟们探究的目光,对上的又是她一向的老对头李嬷嬷,一时就被李嬷嬷那嚣张的模样气得不行,话里话外都指着花颜和李嬷嬷辱骂:

    “李婆子,你以为你自己个儿又是什么好人?若不是大公子在此,哪里轮得到你在这儿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还什么花颜有了身孕,若是出了好歹我负不起责任,你不会当真以为花颜这个贱婢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多么金贵吧?敢让你这样对我颐指气使的?不过就是一个不知道来历的野种罢了!”

    一时整个中堂中都没有人敢说话,稍微聪明一些的人心里已经有了猜想,没有几个人会像周嬷嬷一样这样心思蠢笨,还以为花颜同大公子没有关系,还敢这样破口大骂。

    就连一直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难看的卫老夫人,在听见周嬷嬷说这番话之后也是无奈又气愤地捏了捏额角,像是被周嬷嬷的蠢笨气笑了。

    “这府中的事物本相一向不曾管,倒是不知道母亲竟然是这样管人的,母亲身边的人竟然也是这样不知死活。”卫辞青闻言挑了挑眉,薄唇轻掀,瞬间如潮水般的强大气势朝着周嬷嬷铺天盖地地压了过去。

    他勾唇笑得邪魅又讥讽,淡漠道:“本相的孩子,难道不是这丞相府血脉最为纯正尊贵的子嗣?何时就成了野种了?!”

    一句话掷地有声,如同天雷一样劈在在场所有不知情的人头上。

    没等周嬷嬷反应过来,便已经被行之和朔风带来的人直接按在了地上不能动弹,像是生怕周嬷嬷又不知死活地说出些什么话语,行之忙将布包将她的嘴塞得严严实实的。

    与此同时在场众人都吓得浑身一抖,特别是刚才在偏院中几次三番对花颜挑衅,轻蔑的夏桃和春杏。

    全都是惊吓得睁大了双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