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雷巴尔科踏入医疗舱,这间医疗舱位于甲板以下,位置隐蔽。 一名胡子拉碴的船员正在手术台上操作着,虽然没穿白大褂,但他确实是这条船上的医生。在登上yaa号之前,他是一位特种部队的战地医生,一手拿冲锋枪一手拿手术刀的那种人,边扫射边帮伤员取子弹对他来说是常事,残缺不全的人体也经常见。不过今天他的神情很凝重,操作中还会偶尔拿起手术台旁的伏特加喝上一口,大概是想压压惊。 他正用暗红色的激光束切割那些残骸中的一具,从头到脚,一片片地切割,每片的厚度不过一厘米。 雷巴尔科远远地看了一眼,也觉得有点反胃,一片片码起来的人体切片就像分割好的牛肉,血管、神经和脏器的构造都清清楚楚。医疗舱里的温度很低,这些切片不会解冻,切完扫描之后,计算机会生成这个人的3d建模,死因就水落石出了。 “这种事我自己恶心就可以了吧船长你还是去跟那些贵客喝好酒。”医生摘下护目镜,活动着脖子。这份工作绝不轻松,对体力和精神都是挑战。 “还不清楚他们怎么死的”雷巴尔科问。 “3d建模还得花上几个小时,不过要说结论,现在就有,他们是冻死的。”医生说。 这个结论听起来太合理了。你在冰海上发现了一群冻硬的人,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他们是被冻死的。但雷巴尔科还是让医生做最详尽的尸检,查出真正的死因。 通常人被冻死之前都会采取蜷缩的姿势保住最后的一点热量,经过长则几个小时短则十几分钟的失温,体温降低到大概25度之后就会死亡。而这些人中不少是站着死的,站得笔直,好像是死神走到他们面前对他们吹了一口冰冷的气息,一瞬间就把他们冻死了。 施耐德并未要求雷巴尔科的人做尸检,只是让他们把这些残骸保存在一间低温的船舱里,但雷巴尔科偷偷地留下了这一具。 “来看看这个切片。”医生说。 雷巴尔科走近手术台,医生给他看的切片应该是死者胸口附近的,隐约可见心脏的轮廓,心肌中还包裹着冻成冰的血。 “他的心脏还保持着收缩的状态,说明他在死前的那一刻,心脏还在强有力地搏动。血液和细胞液中的冰晶不是逐步生成的,逐渐降温的话冰晶会破坏细胞壁,但他的所有细胞都完好,这种急冻要在实验室里做的话,得把他活生生地丢到大罐的液氮里去。”医生说。 “在心脏跳动一次的时间里他就被急冻了,”雷巴尔科说,“地球上应该没有这种寒冷的环境吧” “地球上没有,冥王星上应该有。”医生说,“地狱般的严寒。” “他们是来找利维坦的。”沉默了片刻之后,雷巴尔科说。 医生点点头,抄起伏特加瓶子猛喝一口,把瓶子递给雷巴尔科。 雷巴尔科也喝了一大口,“开价是给你们每人45万美元,给我750万美元。他们知道我们每个人的底细。” “真慷慨啊,45万美元,够我在莫斯科买个不错的公寓了,我女儿一直想要一间有落地窗的公寓。”医生说,“但我们能活着拿到那笔钱么” “不知道,但如果能活着回去,我的750万跟你们所有人平分。”雷巴尔科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