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一章 此刻非彼刻-《新顺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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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区别。
甚至,因为海商集团逐渐垄断,实际上是压低了茶叶收购价的。尤其是这几年,又是制裁英葡、又是查办丹麦的,大顺崛起的海商集团几乎是傲气无比地告诉那些茶叶商人:就这个价,爱卖不卖,不卖留着明年当旧茶吧。
而对茶商来说,最快乐的日子,恰是那几年市场“充分竞争”时候,忽然插了一杠子的奥斯坦德公司主动挑起茶叶收购垄断贸易战的时候,英、荷、葡、奥,四国竞相加价、拆台、送礼、囤货。
只是这种充分竞争很快分出了胜负,从充分竞争到垄断,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
同样一条政策,就如同朝廷不久前颁布的禁止种植园茶叶律,有交手称快者、有如丧考妣者、有怨恨朝廷者、也有对朝廷感恩戴德者。
在大顺查办丹麦商馆、对丹麦加增25%出口关税的幸福中,英国商馆被允许贸易、以及对英国是否会放开茶税的担忧,成为了一片笼罩着这些海商头顶上的一朵乌云。
…………
于此同时。
海商讨论欧洲各国政策、丹麦人心急如焚、英国人幸灾乐祸的时候,齐国公正在那和刘钰说着此番欧洲之行的过程。
丹麦的事几句带过,无非是丹麦老国王死了、新国王登基,齐国公随便找点茬,弄出点外交纠纷,撂下狠话,甩下脸子走了就是。
齐国公是为数不多知道大顺要“在印度收土地税贴补国内用”的人之一,和刘钰说起欧洲之行的事,也清楚刘钰最关心的问题,也就是最关注的英国问题。
“守常啊,这一次鸦片的事,并没有对英国下死手。但英国那边会不会真的放开茶税?这里面的道道,我虽不是很懂,却也明白简单的道理。若放开茶税,咱们这几家公司的茶可就不好卖了。”
“现在,西洋贸易公司、中瑞罗刹联合贸易公司,茶叶都占了好大的利。很多也是往英国卖的。”
“现如今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我也投了不少钱在里面,等着收益呢。陛下估计也放了不少钱。”
“在欧罗巴那边的时候,我倒是专门打听了一下英国的茶税风声,听说英国现在在茶税问题上,也是群魔乱舞。”
“东印度公司雇了不少人,整日写甚么社论,论取消茶税的好处;也有人一条条反驳,只说取消茶税的坏处。”
“依我见,这倒是党争之相。”
“各寻枪手,皆言大义,英人党争之乱,我看近在咫尺。”
刘钰笑道:“岳父大人看的没错,这就是党争之相。争到最后,也都争的魔怔了。鸡蛋敲大头,还是敲小头?便如宋时新党旧党之争,凡胜者,必要全盘否定。哪怕旧党新党的一些政策也并非全然恶政,依旧要否。”
“英人还有世子党、还有逊王党、还有如今的英王党。争也正常。至于说茶税一事嘛,这倒不用担心。”
这一点刘钰心里倒是非常有底。
历史上,英国对资产阶级的支持,那真是全民买单的。
废除茶税,总税额不变,这就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如果说“高效集权”这个词可以使用,英国无疑是最适合的。
英国政府按照窗户收钱,在明亡不多久的时候,靠窗户税,就能收400万两白银。相当于两年的辽饷,这在大顺或者大明是不可想象的,也根本收不出这笔钱。
这应该也是促成英法的18世纪建筑的玻璃风格不同的一个原因,英国是按照窗户多少收税的;而法国是按照玻璃宽度收税的。
所以法国的玻璃风格细长一些,而英国那个时代的窗就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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