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一章 自身定位(上)-《新顺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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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廷祚既是专业人士,指出的问题也确实存在,权哲身虽非国人,但是儒生,自是小辈。虽说弟子不闻师过,但终究学问尚浅,被程廷祚几句话,便说的心神动摇,觉得大国之儒果然不同,确实非东藩小地之能比。
另一旁在那看信的孟松麓,逐字逐句地将刘钰给他们学派的信看完。
看完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信上的内容挺多,但总结起来也就那么一些内容。
但颜李学派本身作为广义上的《周礼》政派,而非经书教派,和刘钰这种官僚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还是能互相讲通的。
纵然有争执,但是一些讨论的底层逻辑是基本一致的,倒不至于全然出现你说成门楼子、我说胯骨轴子的情况。
“先生,兴国公的信,其余人也看了吗?”
程廷祚点点头道:“看了。霸术太重,可阳谋既行,叫人无可奈何。”
孟松麓听到霸术二字,也只能苦笑。一旁的权哲身完全不懂二人在说什么,但他也自守礼,并不去问,虽然他对这个乡社的感觉非常好,觉得这就是他理想中的未来,但似乎好像现在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大概是乡社出了什么问题。
刘钰的信上,确实是把一些东西写的昭然若揭。
开头就先讲了当初移民锡兰的故事。
说,当初他逼着荷兰人,不得不解决爪哇唐人,因为蔗糖过剩加勒比蔗糖崛起导致单一的种植业出现了危机。
又使武力压迫,使得荷兰人不敢屠戮。谷朆
遂只能接受移唐人于锡兰的做法。
移去之后,整修水利,消耗民力,民皆苦怨。
待到水利基本完成、稻田基本自足、唐人怨气滔天之时,中荷开战。
遂得数万归义军。
以荷兰人为暴政;以朝廷为德政。
如今呢,这里的情况是类似的,运河、海堤、基本水利这几项大基建已经基本完成。
可你们乡社也已经到了极限,但最基本的基础建设也已经完成。
运河修通、棉产地、小麦轮作粮产地,以及逐渐发展的海外市场,此等巨大优势下,只要资本注入,完成转型,以纺织为主、种植为副,则乡社即可富裕。
也就是说,此时正是乡社改革的最佳时机。继续拖下去,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钱,不是问题。
刘钰在信上表示,借,肯定是可以借的。
甚至于,他又不是专门放贷的,也未必非要以利益为导向。
但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能借的,因为乡社的情况让他很不满意,他也不觉得这算是什么好的方向。
固有问题,诸如全国去哪找这么多理想主义的儒生、去哪再出找这种根本不需要解决地主土地矛盾的乡社等等,这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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