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搞贸易。 因为南美的印第安人比较落后,所以私有制概念还不是特别深。 故而耶稣会在南美搞的东西,还是很容易猜到的。 纺织合作社、种植合作社、畜牧合作社、集体劳作制、收入平均制、收益公共建设支出等等。 他们当然也往罗马教廷交钱……因为他们控制着贸易。 相对于别的地方被奴役的南美印第安人,巴拉圭神国的这群南美印第安人,肯定比那些在殖民地当牛做马的要强。 相比于西班牙和葡萄牙在南美的掠夺式殖民,耶稣会这种可持续薅羊毛的发展式殖民,应该说比西班牙和葡萄牙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说他们反动,那是相对于已经有了工业革命曙光的大顺、相对于西班牙葡萄牙本土的情况。而在大顺此时极端反动的一些东西,在南美是一种进步。 耶稣会又是严禁其余欧洲人进入他们的神国的,而且发展起来的农业和手工业,巨大的利润也让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非常眼红。 本身耶稣会就是准军事化组织,总会长的正式称呼是“将军”,而不是宗教职称。 数万名被组织起来的南美印第安人,是有枪的、有组织的、有自己收入、有外贸产业、有村社经济……甚至有了被耶稣会改造后创出来的瓜拉尼语。 实际上,一个近代国家的雏形已经出现了。 这也是后来55万人的巴拉圭,敢力刚巴西、阿根廷、乌拉圭三国同盟,能打到最后剩下3万男子、12万妇女却还没有亡国的内因之一,民族国家的雏形早在百年前就已出现。 而此时,西班牙和葡萄牙面临的问题,是两国在殖民争端中,私下里做了交易,将这一片耶稣会控制的地区分掉了。 并且本身,西班牙也眼馋这里的贸易品和手工业品、以及发展起来的农业。 所以,这场巴拉圭神国对西班牙、葡萄牙的战争,实际上从去年已经开始了。 谷擕 历史上,这场有反抗殖民性质的战争整整打了十八年,最终,罗马教廷出卖了这里,解散了耶稣会,换来了西班牙和葡萄牙不退出罗马教廷的承诺。 而这里反抗的印第安人,要么被杀,要么全部逃进了山林,彻底荒废。 这场战争只是有反抗殖民的性质,却不是反抗殖民的民族解放战争,因为最终主导权没有在印第安人手里,最终也没有打成巴拉圭的独立战争,而是打成了一场罗马教廷殖民地和西班牙殖民地的殖民地战争,最终耶稣会传教士还是出卖了印第安人。 宗教或许没有祖国。 但传教士是有的。 瓜拉尼人的悲哀,在于他们缺乏一段漫长的历史,以及一个文明自我发展的国家阶段。 否则的话,像是大顺这样的积淀,真有这样的开局——数万有基层组织的人群、基本合格的经济基础,对欧洲人的仇恨——一群历史积淀的野心勃勃之辈,是真能夺权、自立、一波把西班牙推下海建立国家的。 此时,大顺把攻讦的方向,直接指向了罗马教廷和耶稣会,并且给了耶稣会一个盖棺定论的评价,这让西班牙和葡萄牙,都无法做出直接反对的表态。 现在刘钰的所作所为,等于是直接激化罗马教廷和西班牙、葡萄牙两国之间的矛盾。 法国那边是不需要激化的,启蒙学派的兴起、高卢主义的泛滥,以及普遍对教会的不满,和法国国王与法国国王情妇之间的“七宗罪”问题,本就已经很不爽了。 刘钰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拆了罗马教廷。 一个没有西班牙、葡萄牙、法国、那不勒斯、帕尔帕、西西里的罗马教廷,是个啥? 当各国的宗教都致于政权和王权的管理之下时,大顺这边面临的被传教的压力,也会小许多。 一方面,如果这些国家不给钱了,罗马教廷就没有钱了,没钱传啥教? 另一方面,即便这些个国家和罗马教廷妥协,最和稀泥的结果,也得是解散耶稣会之类的专业传教组织,没有了专业传教组织,大顺这边的压力也会极大缓解。 这一次大顺选择最极端的驱逐方式,理由压根不包括“中国礼仪问题”,因为罗马教廷那群人有灵活的底线,万一哪天翻出来蒙古时代的东西说中国礼仪可以,那反倒麻烦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