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但现在,显然也不同了。 唯一可能产生巨大影响的,也就是江汉平原的纺织业,可以快速发展起来。因为印度和爪哇的棉花质量好、大顺完全控制,价格便宜,以输入棉花和棉纱的方式,利用廉价的劳动力,和与东亚土地制度相配套的家庭型铁轮飞梭织布机,会让江汉地区有一波早期工业化的机会。 而面向的市场,则是很早之前刘钰盐政改革时候就已经打好的基础。 盐政改革重新划分了盐区,川南工业的发展,使得湖北地区用的是川盐。 也就是川盐入楚问题。 川盐入楚,回去不能空船,那么江汉棉布即可入川。 川盐资本,是大顺当年西征时候发了财的陕西资本集团为主,那么江汉的棉布也一样可以入陕甘。 四川不怎么产棉。 陕甘也不怎么产棉。 西域可以产棉,但是基建太差,道路不行,运河更不用提根本没水,运出来能把裤衩赔进去。 故而,江汉平原,算是这一次蒸汽机进步、铁路、以及应该不远的蒸汽船连同长江水道的最大受益者。 至于别的……说真的,在刘钰看来,以大顺的视角,过了信阳往北,只怕铁路的出现,也就是个方便逃荒、赈济的工具。 除了煤炭开采、沿线车站的工商业能有所发展外,真正巨大的影响,基本看不着。可能养鸡的能多点,方便在火车站卖茶叶蛋、卖烧鸡。 哦,可能能对盐政产生点影响。 长芦盐、山西盐,能把淮盐彻底赶出河南、安徽西北部了。这个,就看长芦盐和山西盐,谁的背景大、谁的门子硬了。 所以,皇帝也好、太子也罢,其实无需担心太多。他们担心的很多事,是不必担心也不太可能出现的。 当然,以另一种视角来看,那就不一样了。 京汉铁路的铁路工人、沿途的矿工;如果再配上纱厂女工、印刷厂的识字的印刷工人,基本上这个时代最有天然组织力的一群人,就可以踏上历史舞台了。有些小册子,也就真能有人读懂了。 显然,刘钰不会和太子讲这个视角。 于是也就破天荒地,刘钰第一次讲一件事,竟然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了。 太子听刘钰说完这些全部的好处,只觉得听的头皮发麻、浑身颤抖。 他是万万没想到,一条铁路,里面的门道竟有这么多,以及会产生这么多的影响。 本来,在他爹那,他听到关于镇压、统治、分割的东西后,已经是震惊不已了。 今日再听刘钰从经济、工商、农业、盐政的视角来谈,更是觉得自己所虑所知,着实太少。 本来他还有点担心“贤良文学”当初在盐铁论里争论的一些事,现在听来,似乎连这些也不用担心了。 而且,刘钰讲的和贤良文学说的那些,从道理上听,倒是觉得刘钰的这些更有道理。非常顺滑,自己按照刘钰引导的思路反推,也是一样的结果,倒是真有点由道衍术的意思。 至于说,沿途占地、拆坟之类的事……在太子看来,肯定不算事。 而诸如铁轨生产、煤炭挖掘、道路测绘这些东西,也自有部门负责。之前那条不长的从门头沟到京城的铁路,已然锻炼出来了一个简陋的班子。 太子心想,既是父皇叫我来询问兴国公、请教其中所以然。那总不能是叫我只是听听的。 且父皇叫我日后要去督办铁路这件事,那这是父皇要我办的。而我自己,也不能做个那种不戳不蹦跶的蛤蟆。 那我要向父皇主动提出来“一并顺便办了”的事,应该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显然不能问刘钰。且不说本身就不该问,问了麻烦多,就算不怕麻烦,父皇说的可是让自己听“所以然”,不要“听其然”,那显然是要我在请教完兴国公后,自己拿个主意的。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