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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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吹风发出轰轰的声响,温热的风吹拂着寂白湿润的头发。

    她能感受到少年粗砺的大掌在她脑门顶薅来薅去,牵起一缕头发吹散了又抓起另外一缕,仔仔细细地替她吹拂着。

    寂白乖乖地坐在柜子上,手攥着衣角,遮盖住自己的白皙的大腿,温顺得就像猫咪一般,时不时用脸蛋蹭蹭他的手腕。

    “谢随,你对我真好。”

    谢随没好气地轻哼:“现在知道老子好了?”

    “不是,以前就知道。”寂白嗓音淡淡的:“但是以前我不敢太靠近你...”

    “怕我?”

    寂白低头吃吃地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贝齿:“我好怕你啊。”

    她好怕会连累谢随,好怕他出事,像上一世那样自暴自弃,也好怕他...为她发疯的样子。

    谢随当然不会明白寂白心里的想法,他的手顿了顿,然后轻轻替她理着柔顺的发丝。

    “不要怕我,我舍不得欺负你。”

    寂白抬起漂亮的鹿眼,望向他。

    柔和的灯光下,他凌厉的五官也显得温柔许多,眉骨略凸出,将一双漆黑的眸子掩于阴影之下,显得危险又深情。

    寂白知道,如果她选择了谢随,未来的道路可能会崎岖艰险许多,谢随会成为她人生路上唯一的牵绊。

    人一旦有了牵绊,就会破绽百出。

    可是这个孤独的少年,也会成为她在炎凉的人世间,唯一的慰藉和归宿。

    寂白看到谢随颈上悬挂的红绳,她顺着红绳,将那枚垂泪的白玉观音牵出来。

    莹润的暖玉身带着他身体的温度,寂白轻轻地抚摸着白玉观音,柔声说:“谢随,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你为什么总是要对我念着四个字。”谢随眉宇蹙了起来:“倒像是老子真的会出事似的。”

    寂白呸呸呸地用力拍了他肩膀一下:“不准乱讲话,我只是让你万事小心。”

    谢随把观音放回自己的衣领里面,不耐地说:“又不是傻逼,谁还能看到危险真往上面撞啊。”

    “有些人就是傻啊。”

    “说谁呢!”

    “谁是说谁!”

    谢随薅乱了寂白的长发,寂白笑着和他打闹了起来,不过她哪能是谢随的对手,三两招就让谢随制服了,抱着仍在了松软的单人床上,不过他的重心也不太稳,跟着她一起倒进了被窝里。

    两个人面面相觑,呼吸都有些急促。

    安静的空气中,暧昧的气氛在慢慢发酵。

    寂白推搡了他一下,没能推开,于是自顾自地滚到角落边,用被单将自己的身体全部遮盖住,裹进了被窝里,闷声说——

    “谢随,沙发上去哦。”

    “怕什么。”少年平躺在她身边,手肘撑着后脑勺,望着天花板,喃喃道:“你都那样了,我能对你做什么?”

    生理期,他就是想...也不敢。

    他伸手关掉了灯,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寂白从被窝里露出一个小脑袋,偷偷看向身边的男孩,窗外一缕路灯的光透进来,正好照在少年修长的睫毛上,他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小白,以后你嫁给我吧。”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

    寂白脸颊微微一热,用被单捂住脸,闷声道:“干嘛突然说这样的话。”

    “嫁给我,让我每天抱着你睡觉,多好。”他说完这话,凑过来,合着棉被整个将裹成了蚕宝宝的女孩抱进怀里。

    “哎...你...别得寸进尺!”

    说好的睡沙发呢!

    谢随轻轻笑了声,用硬邦邦的鼻梁拱了拱她的颈项,然后不舍地松开了她,独自睡到床沿边:“安心睡吧,老子不动你。”

    寂白朝着床内侧挪了挪,内侧靠墙,满满的安全感。

    她的手放在胸前,扯着柔软的被单,被窝里有鸭绒的味道,也带了些少年的气息。

    她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

    耳边,他的呼吸渐渐均匀。

    或许是有些认床,寂白还没有睡着,她轻轻唤了唤谢随的名字,他并未回应。

    应是睡熟了。

    寂白慢慢挪到他的宽大的背后,将被单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像猫咪一般蜷缩在他的身后。

    靠在少年的身侧,哪怕明天世界末日,寂白也能够安安心心地入眠。

    “我会嫁给你的。”她用额头蹭着他硬邦邦的背,低醇的声音宛若梦呓:“谢随,我会嫁给你的。”

    **

    那一晚,谢随睡得相当不好。

    他去过拳击室,体力消耗很大,本应一觉醒来便是天亮。偏偏女孩在他身后,让他无心睡觉。

    女孩睡颜安谧,娇嫩得如同一朵柔花儿,他鼻息间充斥着她身体的味道。

    可是他又偏偏不敢轻易有所动作,别说她今天日子不对,即便是日子对了,谢随也是不敢轻易伤害她的。

    就只能自己受着。

    他松开她,还把她推远了一些,背过了身去,闭上眼睛。

    可是女孩睡觉似乎也特别不安宁,她本能地朝着温暖的地方蜷缩着,没多久又缩到了谢随的身后。

    黑暗中,谢随无可奈何地睁开了眼睛。

    这觉,没法睡了。

    ……

    清早,寂白迷迷糊糊醒过来,身边空落落,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寂白坐起身,穿上谢随的大号人字拖,在房间里兜了一圈,阳台上看到他。

    他赤着上身,背对着她站在阳台边,远远地望着天尽头。

    黑夜与白昼在正东方分出一道鲜明的金线,晨曦的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空。

    少年锋锐的侧脸正好挡住了冉冉而升的朝阳,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他上半身挺拔,肌肉线条流畅,单手撑在阳台护栏边,另一只手拎着半截烟头,浅咖色的瞳子在阳光下显得通透而明澈。

    寂白低头看了时间,此时刚六点几分。

    “你醒得好早啊。”

    谢随听见她的声音,连忙杵灭了手里的半截香烟,说道:“不是醒得早,是他妈根本没...”

    根本没睡。

    谢随没有说完,他转身走过去,将女孩粗暴地拎进屋:“你再睡会儿,我出去给你买早饭。”

    寂白感觉身体酸酸的,于是她又乖乖地爬回了松软的床上。

    今天是周六,倒不用起来太早,困倦还没有消散,她缩进被窝里,摸出了手机。

    母亲陶嘉芝昨天晚上朋友圈刷屏了,她一连转了好几条锦鲤,保有女儿的平安,最后一条是还愿的锦鲤,附的内容是——

    “孩子他爸连夜托关系在省里的血库里找到了能配绯绯血液,孩子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不过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谢谢所有关心绯绯的朋友们,感恩!”

    看到这条消息,寂白其实并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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