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本官怎能凭公公的一己之言就相信?”堵胤锡脸色惊白。 黑袍人肃然,慢慢抬头看向堵胤锡:“不错,此种大事,确实不能轻信。就如咱家来见堵大人之前,也是反复权衡,思量再三一样。信与不信,何去何从?堵大人自己决断。若是不信,大人可以将咱家立刻绑缚,交给朝廷和司礼监论罪处置,咱家绝不反抗!” 说着,伸出双手。 烛光照着他的脸,原来正是李晃。 堵胤锡不说话,只是深深凝望。他也懂得一些识人之术,就他眼力,李晃不像是在说谎,更何况,李若链从京师逃出,路过通州之时,曾经秘密见他,不但告知萧汉俊叛变之事,也说了东厂的李晃李公公或有忠义之心,今日又发生了两件惊天的大事,也因此,今晚他才会破例见李晃,不然,他是不会见一个宫中的内监的。 但李晃所说,太过惊骇,他不能轻易相信。 低头想了一下,堵胤锡再看向李晃,眼神依旧无比审慎:“公公,今日之中,京师一连发生了两件大事,通州已经满城皆晓。不知公公可知道?” “知道。”李晃肃然向北拱手:“一是皇家有喜,殿下有后;第二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有密报回京,说太子殿下已经在九宫山遇难!” 听到九宫山三字,堵胤锡两颊跳动,眼神中的悲忧忍不住的流了出来,一时竟忍不住泪涌,不过他还是压住了眼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李晃,仿佛是要看到对方的心里,然后一字字问:“第一件不说,只说第二件。既然殿下已经遇难,大明国本非定王莫属,无人能夺,公公所说的弑君谋逆,岂不是画蛇添足,自取死路?” 李晃迎着堵胤锡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回:“不错,事实原本如此,但如果太子殿下并没有遇害呢?骆养性的密报和京师的传言,万一有假呢?” 密室。 堵胤锡先是一愣,随即就激动了起来。其实他隐隐已经有所猜测,但不敢确定,此时听到李晃这么说,他心中那一丁点的希望之星,立刻就变成了燎原大火,呼呼啦啦,猛烈无比的燃烧了起来,一时,一向讲究静气的他,竟也是控制不住…… “公公是说,是说……” 堵胤锡心中的激动有点压不住。 李晃目光深深望着堵胤锡,点头:“是、我心和大人一样,我以为,太子殿下非但没有遇难,反而正在率军归来,因此定王李守錡才会慌了手脚,想要谋害陛下,以便既成事实,弑君篡位!” 堵胤锡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不错,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已经遇难,定王就是大明当仁不让的国储,他平心静气的继位即可,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想要弑父呢? 弑父乃是十恶之首,定王行此大恶,说明他已经慌了手脚,孤注一掷,不惜泯灭人性。 也就是说,太子殿下并没有遇难,所以定王才会穷凶极恶,不惜出此恶招! 堵胤锡又惊又喜,对李晃的来意,已经有几分猜测,但却依然追问道:“公公这么说……也是猜测吗?” 李晃肃然:“也是也不是。骆养性和李守錡王德化沆瀣一气,早就已经投靠了定王,这一点,咱家可以百分百的确定,骆养性此次南下,明着是寻访太子,实际却是为定王充当耳目和爪牙,他的密报,本身就要打疑问。何况,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已经遇难,定王安安稳稳继位即刻,又何必行此大恶?” “骆养性辜负圣恩,该死!”堵胤锡轻拍桌面。 李晃继续道:“再者,太子遇难这么大的事情,群臣尚没有全部清楚,京师就已经传的汹汹,这难道不奇怪吗?明显是歹人作祟,暗中传播假消息,想要令臣子们绝了等待太子之心。” 听到此,堵胤锡心中的激动再也压不住了,他拱手向南方深辑到地,颤声道:“上苍有眼啊~~~” 再起身时,眼角已见泪花。 对他来说,太子不止是太子,更是一位挚友,太子在九宫山失踪遇难的消息,令他五内俱焚,几乎不能自己。 现在有好消息,他如何能不激动? 李晃也起身深辑。。 平身之后,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知道,他们已经取的了对方的信任。 堵胤锡拱手,肃然道:“堵某刚才失礼了,公公勿要见怪。” 李晃回礼:“不敢。若是大人轻易就信了,咱家反倒是要不安了。” 两人重新落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