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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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平喊了一声:“王爷,奴婢去给您拿衣服!”哧溜一下就窜了。

    皇甫桀对解下自己外袍准备给他披上的刘旗忠做了个不用的手势,阴森森地吩咐了一句:“给我搜!一定要把那刺客给我从王府里搜出来!”

    “是!”轰然一声回应,当夜宁王府的灯光亮到了第二天早上。

    做下冲动之举的张侍人躲在柴房里,一边愁如何让那人消气,一边苦思自己怎么会如此“狠心”。

    “砰!”柴房门被踹开,数名侍卫一拥而进。

    “张侍人?”

    “咳!”张平站起身,拍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道:“王爷落水受寒,我过来抱点柴禾给他烧热水用。”

    侍卫们面面相觑,什么时候张大侍人被贬到厨房烧火了?还有,张侍人,您说您来抱柴禾的,怎么就这样两手空空地走了?

    众侍卫心中有疑惑却也只能目送张大侍人大摇大摆地离去。

    张平推开房门,非常镇定地回身关门,然后非常镇定地从两道阴毒的目光中穿行而过。

    宁王皇甫桀就坐在床边上看他有条不紊、一丝不苟地用铜盆里剩下的冷水洗脸。那种庄严的气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做祭祀天地仪式的准备。

    皇甫桀正准备开口,张平突然在此时回头,用一种非常怨怼的眼光瞥了他一眼。这一眼,顿时把皇甫桀准备出口的咒骂全部憋回了肚子里。

    “你……”

    张平也在床沿边坐下。

    皇甫桀突然感到有点紧张,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张平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块他常用的帕子,展开、转身,往身边人头上一盖。

    皇甫桀的心跳开始加快,脸颊不知怎的变得有点微烫,两只手也不由自主握成了拳。

    一只粗燥却温暖的手盖住他放在膝盖上的右手。

    皇甫桀咽了口口水。

    “咕咚。”

    很小的声音却在寂静的房间里放得无限大。

    有气息朝他靠近,坠在脸上的帕子被掀开。

    皇甫桀微微低下头,张平伸手去抬他的下巴……

    皇甫桀抬手一挡,张平手腕一翻使出小擒拿,皇甫拆解。

    一开始两人都还很有点高手的样子,无声的快速的你来我往。但不到一会儿,高手风范尽失,什么阴招都使了出来。到最后,干脆就跟街头两个无赖打架一样,你撕我咬,在床上扭打成一团。

    “你发什么神经,竟然大冷天地踹我下水?”

    “谁让你背着我乱搞!”

    “操!我什么时候背着你了?我搞哪个女人你不知道!而且你明知道我没有……”

    某人蛮不讲理模式全开:“当着我面更混蛋!老子已经忍气吞声了,你还敢嘲笑老子是个二愣子!”

    “你忍气吞声?是哪个阉货听人要娶妻兴高采烈的?”

    “你骂谁阉货!”

    “骂的就是你!说你愣你还不承认?哪个白痴会把自己阉成太监?”

    “老子要不变成太监,你小子早就死在宫里哪个旮旯里了!”

    “死了更好,省得天天受你欺负!”

    “我欺负你?!你手抓哪里呢!”

    “你没欺负我?你没欺负我,会在这天气把我踢池塘里?”

    “老子吃醋!哎哟!你咬哪儿--!”

    “……放屁!你要是会吃醋,驴子都会改吃肉!捅死你这阉驴!”

    “哎--痛啊!这跟驴子什么关系……王八蛋!丑八怪!死魔头!我要早知你小子会这么一混蛋,当初就该半夜把你给填井里!把手指拿出去!”

    “你舍得吗?”

    “我怎么舍不得?我、我……”

    “好,好,就知道你这死太监胃口越来越大,我这就给你换,满意了吧?”

    “……同情心最该杀……”

    “什么?宝贝,别一开始就夹,先让我进去……”

    “……”我今晚就不该回卧室。这小子心理扭曲的程度果然不轻,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奶奶的!

    天近四更,宁王寝室刚刚偃旗息鼓。

    “咚咚。”

    皇甫桀睁开眼,张平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叹口气,扶着腰起床。皇甫桀伸手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张平一巴掌把那只毛手打飞。

    “王爷,开始了。”门外传来谋士风雨山从没有过的凝重声音。

    一盏茶后,张平打开大门,衣冠整齐的宁王从卧室中走出。

    门外,风雨山打头,刘旗忠、朱炳、钱若谷在后,院子里站满了王府侍卫。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王爷,刺客已经抓到,言夫人受了伤但性命无碍。”朱炳上前一步禀告道。

    “嗯。雨山,现在进况如何?”

    风雨山回禀:“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陶将军已经带人守住所有城门。周湛江将军也已在京城三十里外埋下三万精兵,随时听候调度。惠王现在宫中。”

    “老五那儿呢?”

    “惠王的人进去了,现在已经和舒王府的人对上。”

    “跟紧他。”皇甫桀没说明跟紧谁。

    但风雨山显然明白他在说谁,“是。”

    “可有人察觉今晚异动?”

    “目前没有。诸位大臣刚参加完您的婚宴,每个人都喝了几杯。惠王殿下大概想让今晚的行动万无一失,在今天宁王府所用喜酒中都下了相同的东西。而只要有人沾了今夜的酒水,不管你喝多少,都会睡到天明。”

    点点头,皇甫桀那张充满魔性的脸庞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走吧,我们该去宫中勤王救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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