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上)-《不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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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忍住了。

    夜深人静,最适合说说心里话,虞小满抓住这天时地利人和,背对着陆戟,小声问:“那你是……何时对你的夫人动心的呀?”

    方才在海边不曾有机会说,眼下对方主动问了,陆戟却犹豫了。

    若非要以一件印象深刻的事作为标志,并以此划开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这头是无动于衷,那头是一往情深,陆戟觉得并不贴切。

    他与虞小满的情愫并非朝夕而生,而是在日常点滴中凝聚。

    先是那次乘着东风放纸鸢,扭过头时的惊鸿一瞥,再是那次二人月下相逢,情急之下借亲吻堵他的口,又到盛夏庭院中,见他喝醉不记事再度趁人之危行私欲,最后七夕那日明知不可却毅然赶往宿桥牵了他的手……满目皆是与理智相悖的行径,比他十六岁刚上战场时还要冲动几分。

    想来自那时起,或者更早,虞小满在他心里就与旁人不同。他可以与他同塌而眠,可以接受他的亲近和冒犯,甚至愿意为那场意外承担后果负起责任……若是换了别人,他有一万种方法让对方断了念想再不敢靠近,而非这样千般退让,万般纵容。

    无意识的行动远比深思熟虑后出口的话语诚实得多。

    陆戟叹了口气,想清楚了,反倒更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拥紧怀中的人,终究是愧疚多过其他情绪,缓缓启唇道:“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满心的歉意,说一万次也不够。

    纵然陆戟的表达一如既往的含蓄,却意外地叫虞小满听懂了。眼中潮热翻腾,竟比在海边那会儿更想哭了。

    陆戟的隐忍与为难,虞小满何尝不知?

    心疼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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