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圣女国奇遇-《彼时花开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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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公主,跟我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绿姨对黄茹芸说。
黄茹芸冲我们挤了挤眼:“我待会儿再去找你们。”
小丫鬟领着我们去屋子的一路上不住好奇地看着我们,却没有发问,等到了之后又以飞快的速度离开,将我与周卿言留在了屋里。
周卿言坐到床畔,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比在山洞里时好了不少。
我站到他身前,无辜地说:“你好像成为她们的目标了。”方才黄茹芸与奶娘的对话,不难听出她们的意图——她们似乎将周卿言当作已入口的女婿了。
周卿言淡淡地说:“我瞧你似乎挺开心的。”
“与有野兽出没的山林相比,我自然更喜欢这里。”再者,成为目标的又不是我。
他若有所思:“恐怕这里不比山林安全多少。”
“等你好些了我们再做打算。”我顿了下,“况且,即使做了女婿也不差,人家可是圣女国的公主。”
他眯起长眸:“沈花开。”
“嗯?”
“适可而止。”
“黄茹芸虽然表里不一,但也是个美女。”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是替你着想,方才她也说了没有出去和进来的路,如果真出不去,在这里当个驸马也不错。”
他眼神冷冽,怒极而笑:“你放心,我绝不会早你一步成亲。”
难不成他倒霉之前还得先陷害我?果真符合他一贯做事的风格。“你觉得她们会告诉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吗?”又或者……大方地将紫刹果给我?
他丝毫不客气地打破我的幻想:“不会。”
“对了,还没问你听过这个国家没,我以前从没在书上见过。”
“略有耳闻。”他轻哼了声,“女尊男卑。”
难怪他这么不乐意我开“女婿”这个玩笑!
“周卿言。”
“嗯?”
“这下你估计真要倒霉了。”我实在难以想象他如小媳妇那般的模样。
他冷冷地说:“我会尽快想出办法离开这里。”
这样吗……我倒是希望,可以多一点时间留在这里,叫我好好想下,该如何拿到紫刹果。
他沉默了会儿,问:“你从方才看到城门时就有些不对劲,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在他面前想藏点秘密真是不简单,只是我该如何告诉他?说这里有紫刹果,叫他想办法去帮我弄过来?
自己的事情还是该自己来办,人情这东西,欠多了,不好。“没事。”
他深深地看着我:“最好是没事。”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突然想起了湖底捡到的那支簪子,立刻从怀里拿出端详了起来。这是一支普通的青铜簪,簪尾刻着类似紫罗兰的花朵,做工粗糙不堪,连路边卖的便宜簪子也比它来得要精致。说来好笑,当时我奇异地觉得不捡它自己就会命丧湖底,现在想来,或许只是我一时错觉?
也罢,反正都已经捡了,或许以后真能派上用场……比如开开锁什么的。
随后几日一切如常。
住在黄茹芸府里比在山林里舒服太多了,周卿言的病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住进这里已经三天,黄茹芸一次都没再出现。
对此周卿言依旧不紧不慢,我却有些按捺不住,明日就是我毒发之日,我却连能否打探到紫刹果的消息都不知。还是说我该直接冲到她面前,笑嘻嘻地问:“请问,能将你们的圣物紫刹果给我吗?”
这样的方法,估计也是行不通的。
正当我苦恼之际,黄茹芸终于出现,她今日穿着大红色的袄裙,额间仍缀着紫坠,腰间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如第一次见面时那般大大咧咧地说:“奶娘说你们身上晦气,叫我躲几日再来找你们。”
我闻言有些无语,说她单纯她却威慑四处,说她心机重……说话却这么不假思索。
“下午我带你们上山拜拜佛,去去晦气。”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周卿言,愉悦地说,“说不准……你们还能替我带来好运呢。”
如果说她前面那句话听不出有任何异样,后面这句可就直白到底了,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另有所图。
真不知该说她做事坦荡还是莽撞。
我说:“我想和主子商量下,可好?”
她一副料到的表情:“我已经问过他了,他答应了。”
既然周卿言答应了此事,就代表他心中有数,我也稍微安心了些:“那好。”
“我半刻钟后来接你们,就这样啦。”说罢,她便风风火火地走掉,一如来时。
我没多想,走到隔壁敲响了门:“周卿言。”
他并未来开门,只在里面说:“进来。”
我推门进去,见他正在喝药:“黄茹芸来找过你了?”
他将药喝尽后放下药碗,拿起桌上的帕子拭嘴:“嗯。”
我走近他,问:“她有跟你说什么吗?”
“看来她跟你说了。”
“叫我们去拜佛,似乎另有所图。”
他眸中闪过一道冷光:“我倒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已经换下那日落崖时的衣裳,穿了一件合身的淡蓝色棉衣,恰到好处地柔和了过于绝美的容颜,周身透出一股清俊儒雅的气质。
他见我盯着他直看,微微眯起眼,笑问:“这衣裳好看否?”毫不掩饰邀夸之色。
我心里笑了几声,面上认真地说:“我在想的是,你长得这样好看,难怪她们想拉你当作女婿,哦,不对,你说这里是女尊男卑,那么驸马应该称之为……皇夫?”
他笑容僵住:“你……”
我心中大快,嘴上却还是淡淡地说:“我说的当真实话。”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漾起缕缕笑意,说:“沈花开,你比起当初变了许多。”
我正想回嘴,门外丫鬟却敲门,问:“周公子,公主叫奴婢通知你该出发了。”
他站起,颀长的身子挡在我身前,俯身笑吟吟地说:“该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底竟有些迷茫,但还是跟了上去。
不管我们之间曾经发生了多少不愉快的事情,但此时此刻,他是我在这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黄茹芸替我们准备了另外一辆马车,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下,黄茹芸跳下马车,腰间琉璃珠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们看,我们要去的地方在那里。”她指着不远处山间的一座寺庙,说,“我们走过去。”
我与周卿言自然没有异议。
上山的这段路里黄茹芸依旧兴趣盎然,一路跟我们介绍着山里的风景,我却没有多大的心思去听,毕竟她心里的算盘或许打得噼里啪啦响,我们却一无所知。
不多时我们就到了庙前,门口依旧有士兵守卫,见到黄茹芸恭恭敬敬地行礼,随即开门请我们进去。
“这里与其他的寺庙不同,只有皇亲贵戚才能入内。”黄茹芸解释说。
她这话又进一步揭示了带我们来这里意图不浅,只是像周卿言所说,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后面的事情普通无奇,不过领着我们在寺内见了一尊又一尊的佛像,烧了一炷又一炷的香火,似乎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只是为了带我们“去去晦气”。
做完这一切后,她带我们去了寺中一处池塘边,吩咐下人们在石凳上垫上软垫后坐下,待他们送上热茶后斥退所有人,笑眯眯地说:“我还没问过你们呢,从哪里来?”
周卿言不像前几日对着她时那般冷淡,笑说:“崖上来。”
“我自然知道你们从崖上来。”她不恼,好脾气地说,“我是问,你们从哪个地方来。”
周卿言笑容可掬地回:“京城。”
“京城?”她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原来你们也从那里来。”
也?
我想到她口中那位二十年前从崖上掉下还存活的人,莫非那人也从京城来?
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你们想回去吗?”
我点头:“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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