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子旦节前夕-《彼时花开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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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黄茹芸的话,我该仔细考虑考虑,是吗?
“你这样瞧着我作甚?”周卿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今日长得不一样吗?”
我默默地摇头,只不过看看他是不是会倒戈而已。
“还是说……突然觉得我顺眼起来了?”
我仍旧默默地摇头,懒得搭理他的自恋。
他不以为意,拉了拉身上的披风:“这几日处下来,你觉得黄芙茵是什么样的人?”
“单纯,简单,柔弱,娇俏,过于善良。”这是我目前能想到形容她的词语。
他懒懒地看我一眼:“你对她评价不错。”
“你呢?”我反问,“我看你和她处得十分愉快,你又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眼神忽地一闪,唇瓣几不可见地勾起:“怎么突然这样问?”
“不是你先问我的吗?”
“换作以前,你可不会反过来再问我。”
也是,如果没有黄茹芸昨晚那番话,我确实不会问:“不说算了。”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跟我一起站到了树下:“今日她们是不是迟到了?”
我看了看远处,还是没有出现黄芙茵的马车:“比昨日晚了半个时辰。”
“路上出事了吗?”
“不知道。”
正说话间,视线里就出现了一辆马车,只不过并未在远处停下,而是直直向我们驶来。稍微近点后才看清,这根本不是黄芙茵那辆简陋的马车,而是一辆由两名大汉驾车、前后各有四名大汉骑马护送、装饰极尽奢华的马车。
周卿言见此神色不动,一手将我轻轻带到他身后。
车内首先下来了一名衣裳精致的女童,七八岁的模样,明眸皓齿、粉嫩可爱,先好奇地瞥了我们一眼,马上又转头,脆生生地对马车内的人说:“相爷,请下马车。”
一只保养得当却仍带有少许细纹的手掌掀开了车帘,身着华服的中年女子在女童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面容与绿姨有几分相似,眼神也是异曲同工之严肃,但神情比起绿姨来要温和许多,完全不似绿姨、黄茹芸话中表现出的那般苛刻严厉。
女童细心地替她掸去衣袖上沾到的灰尘,女子侧首对她温和一笑,接着看向周卿言,和颜悦色地说:“想必这位就是周公子了。”
周卿言微微颔首,说:“在下周卿言。”
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却不会显得突兀无礼:“长身玉立、风流倜傥,莫怪二公主连生了病都要出来找你。”
周卿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用既礼貌又不会太疏离的口吻,说:“二公主生病了?可有大碍?”
“她自小体弱,生病已是家常便饭。”女子微微惋惜,视线带过躲在他身后的我,问,“这位姑娘是?”
周卿言说:“这是在下的护卫沈花开。”
女子笑了笑:“周公子这般珍惜地将她藏在身后,本相还误以为这是你的亲密之人。”
周卿言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原来是相爷,我与花开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哪里。”相爷笑说,“你们不是圣女国人,自然不需那么多礼节。”
“是二公主请相爷来告知我们她生病的吗?”
“不是。”相爷摆摆手,“那个倔丫头,生了病还想偷跑出来,被本相逮到了而已。”
“看来相爷早就知道了这事。”
“你们来的第一天,大公主就向我禀报过此事,只是没想到短短几日,你们已和两位公主打成一片。”相爷唇边含笑,却有些意味深长,“好本事。”
周卿言镇定自如,说:“两位公主不仅貌美动人,更是天真纯良、乐于助人,若非她们,我恐怕早已葬身于山林。”
相爷无声一笑,说:“周公子可愿借一步说话?”
周卿言颔首:“请。”
“请。”
两人并行而走,轻声交谈,直到我再听不到任何声响。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们聊完后回来,相爷朝我微微颔首后上了马车,周卿言则面带笑容,一直目送马车离去。
待马车完全消失之后,我才开口:“你们方才聊了什么?”
周卿言突然亲密地伸手摸我的头发,落下时指间多了一片枯叶:“我若说没聊什么,你会失望吗?”
我不置可否地挑眉:“会。”特意赶来这里看他,并且找了地方私谈,如果没说什么的话就真出鬼了。
他却摇头,说:“我与她真没聊什么。”
我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禁有种不好的预感滋生,再三衡量之下,终于狐疑地问:“周卿言,你该不会真的……”
“真的如何?”
“真的不管我,自己逍遥快活去……”
他闻言愣住,面上瞬即泛起笑容,哭笑不得地说:“你说什么?”
我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就是,就是……”
“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他抬手制止了我的话,一手按住太阳穴,闷声笑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很好笑吗?”
“是,很好笑。”他用手指揩去眼角笑出的泪水,双手扳正我的肩膀,十分认真地说,“你放心,我绝不会放任你不管。”
我对上他的眼睛:“是吗?”
“是。”他笑容缓缓撤下,不再有玩笑之色,像是给承诺那般认真地说,“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扔下你不管。”
这句话竟然叫我心脏漏跳了一拍。
我连忙避开他的视线,不自在地挣脱开他的手,淡淡地说:“不会就好。”
他轻笑了一声,扯扯我的袖子:“请问这位姑娘,可愿意与在下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再回去?”
我拧着头,说:“我要不呢?”
他斯文地说:“如果姑娘不愿意,在下就点了姑娘的穴,将姑娘放在身边。”
“你以为就你会武功?”
“至少在下没有受伤。”
说到受伤……我瞟向他的右手掌,问:“手上的伤好些了吗?”
他摊开手到我面前:“已经结痂了。”
“嗯。”
他一反常态,穷追不舍地问:“现在对在下是不是十分愧疚?”
我瞥了他一眼,兀自走到树下,背靠着树干坐下。他也跟着在我旁边坐好,微眯着眼睛看向远方,说:“你喜欢这里吗?”
我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把玩:“不喜欢。”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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