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玉渊放下车窗,又在车上坐了半盏茶的时辰,才到了落脚之地。 五品以上官员的座位都在阴凉的大树下,中间各有一座凉亭,供女眷们歇脚,四周有官兵守护,一府与一府之间隔着几十丈的距离,隐秘性极好。 冰镇杨梅汤喝着,瓜果点心吃着,丫鬟打着扇,甭提有多自在了。 谢玉渊走到树荫尽头,寒柏川抚着胡须缓缓走了出来。 谢玉渊感觉自己有点眼花,面前的老人虽然一头白发,但气度却是一等一的好,完全不像三年前那个躺在床上只吊着一口气的人。 “三小姐。”寒柏川拱了拱手,脸上带着笑。 谢玉渊道了个福,“寒先生,三叔说让我帮你再扎几针,我瞧着不用。” 人啊,就像灯一样,气数到了就尽了,寒先生若是走,必是灯枯油尽的走。 “本来就不用,我如今一顿饭还能喝二两酒,哪用扎什么针。我欠三小姐一个情,回头三小姐好好想想,看要不要老夫帮什么忙,总得还了人情才好去阎王殿报道。” 谢玉渊这才明白,三叔那一身的反骨从哪里来。 “去什么阎王殿报道啊,你还没喝着我的喜酒呢,快,这地儿怪阴凉的,坐下来歇歇。” 寒柏川瞪了谢奕为一眼,长袖一甩,背过身就走。 “我这把年纪还凑什么热闹,我过来就是给三小姐问个好的,好问了,老夫要去小酒馆里咪上几口。” “喝,喝,喝,喝死你算了。” 谢奕为气得一跳脚,真想一把揪着那老头的胡子,把人揪回来。 谢玉渊冲寒柏川的背影喊了一句:“寒先生,一日二两是活血,四两以上是催命。” “你还由着他。” 谢玉渊看着三叔铁青的脸,笑道:“三叔,他看得开,你也需看得开。” 谢奕为愣了愣,脸上如霜打的茄子,半晌才蔫巴拉叽道:“谢玉渊,三年没见,你一点都不如从前可爱。” 谢玉渊心道:你身上若背了个沉甸甸的包袱,只怕也可爱不起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