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一个人的“政变”(五千字大章求订阅)-《我在镇抚司探案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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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纸?屋檐下,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扬眉,冷哼道:“是又在吹捧陈景勤政爱民?”

    他一脸冷笑。

    这两日,报纸上连篇累牍报道,花式吹捧,令云老先生极为不耻。

    在他眼中,这更像是一场作秀,陈景勤政,这一点他并不否认,可于他而言,贼子,便是做了什么好事,也洗脱不掉罪行。

    林妙妙秀美的螓首,轻轻摇动:“是新太子立储的消息。”

    哦?

    云老愣了下,迈步夺过报纸细读,旋即挑眉。

    那个私生子……竟已被立为储君了……

    虽说,每个人都知道,这一日早晚都会到来,可这一刻,这位宦海沉浮多年的老人,还是敏锐捕捉到异样:

    “这个时候立储?朝堂上那些清流,勋贵同意了?这么快?”

    这个决定,太仓促了。

    再结合陈景劳累染病的消息,云老先生思忖着,眉头皱紧:

    “不对劲。”

    林妙妙捧哏:“哦?”

    云老冷静分析:

    “陈景虽是凡人,也会染病,但身处皇宫,总归是不惧寻常病症的,最差,还可以用超凡手段医治,所以老夫此前以为,是‘炒作’……

    恩,这还是齐平那小子发明的词……可眼下看来,情况恐并不简单。”

    云老皱眉苦思。

    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陈景会被刺杀死去,而缺乏了这个前置条件,朝廷的操作便显得迷惑起来。

    “爷爷,怎么了。”这时,穿荷叶边罗裙的青儿揉着眼睛,从隔壁走了出来。

    还没大睡醒。

    云老折起报纸,塞在腋下,说道:“没事,爷爷出去走走。”

    说着,他离开院子,行于市井中,茶馆,酒肆,铺子……都能看到,有人在议论立储之事。

    当走进茶楼时,更听到里面有人忧心忡忡:

    “前脚陛下累倒,怎么后脚就立储了,你们说,会不会是陛下病重?”

    一名中年人反驳:

    “笑话,皇宫里天材地宝众多,还有起死回生的灵药,陛下岂会有事。”

    “是啊,是啊,陛下勤政,老天也会保佑的。”

    当初齐平打下的舆论战,只在京都翻起了一蓬小水花,就给更大的舆论声浪淹没了。

    底层民众是很容易受到引导的,经过这几个月的持之不懈,景帝的名声在底层民众中,颇为不错。

    俨然有“明君”赞誉。

    “哼,你们莫不是忘了,北边幽州还有个太子?”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是个年轻读书人。

    有人反驳:“那些谣言早已澄清,都是蛮人的阴谋,真正的太子早死了。”

    “那可未必,莫都忘了,当初讲经大会,本来‘死去’的齐公子现身?”

    “此事……不是说,是障眼法?道院为了赢,命人伪装的,不然的话,齐公子若真活着,为何没再露面?”

    讲经大会的事,着实引发了一场轰动,但朝廷也给出了“合理的”解答。

    一些聪明人保持怀疑,可大多数人,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也是这段日子来,陈景名声洗白的原因。

    云老先生听得气闷,一个弑兄之人,竟被民众冠以临危受命,挽大厦于将倾的人设。

    可想而知,再过些年,真正的历史会被掩盖,史书中,只会将陈景这个“反贼”描绘成中兴之主,一代仁君。

    偏生,云老势单力薄,且还要顾忌青儿安危,只好气愤离去,兀自气得浑身发抖:“窃国之贼,岂能成圣?”

    他恍惚了下,望向北方,心想若齐平在此,定不会任凭真相扭曲。

    ……

    与此同时,京都郊外,书院。

    夏末初秋的时节,山脚下的竹林茂密。

    山腰上,大片青坪却空荡荡,整座建筑中,少了许多热闹,多了寂寥。

    “吱呀。”

    当吴清妍推开窗子,望着安静的书院,托起腮帮子,开始走神。

    数月前,金帐王庭犯边时,景帝一道旨意,将书院里的先生们,以及部分弟子调去了西北参战。

    书院内,只留下部分修为较低的学子,以及部分“校工”和少数教习。

    她虽天赋过人,但毕竟修行日子太短,也留了下来。

    只是昨夜,书院来了个意外的客人。

    让她有些疑惑,听说,那位大修士是来等人的。

    “可是,要等谁呢?”她想着。

    突然,天空暗了下来,吴清妍惊愕看到,远处有一片阴影贴着大地疾掠而来,沿着竹林,山坡,青坪,速度极快。

    她扒着窗子仰头望,旋即眼睛撑大,只见一只仙鹤从天穹落下,停在了大讲堂上。

    当齐平从腾云仙鹤背上跃下,没有犹豫,一个翻越,跳进了大讲堂二楼露台。

    经过数日的跋涉,他终于抵达京郊,然而京都情况不明,不好贸然进入,他便想着,先来书院打探下情况。

    而在神识扫描下,整个书院里,最强大的气息,便在这里。

    “你来了。”当齐平踩着深棕木地板,看向房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用后脑勺对着他。

    “师尊?”齐平吃了一惊,诧异道:“您怎么在这。”

    鱼璇机转回身来,缺斤少两的道袍下,身子骨歪歪扭扭的,没个正形。

    漆黑长发用木棍简单扎在脑后,凌乱的睫毛忽闪了下,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很得意的样子: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是首座那个糟老头子,说你要回来了,肯定不会贸然进京都,便要我在这边等。

    恩,书院的先生们早就去西北了,剩下的这帮小杂鱼啥也不知道。”

    首座……这也在你计算之中吗?

    齐平想着,深深吐了口气,问道:

    “所以,陈景真的死了,与姜槐同归于尽?具体怎么回事?如今京都里情况如何?”

    没有叙旧,直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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