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邓蔚卓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他满身冷汗淋漓,下意识地紧握住双手,隔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两只手都在颤抖。 失重的感觉依然盘旋在他的脑海。 严格意义上说,那并不算一场噩梦。 他又一次梦到了那个悬崖,那片战场。 炮火隆隆,杀声震天。 他像一个旁观者,在梦中看着那个与自己有着完全相同的模样、同样的名字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带人抬担架从战火中往下抢伤员。 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甚至,在被逼到山崖的时候,那个陌生的自己面无惧色,直接纵身跃下。 邓蔚卓在心中告诫自己—— 那绝对不是我。 他是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无论什么吹得天花乱坠的理想还是蛊惑人心的“信仰”,都绝不会、也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的性命。 从那连续剧般的梦中情境来看,他甚至还是个在国外接受过高等裼的大夫。 留洋归来,又是稀缺的专业人才,都那样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想大隐隐于市安心过好普通人的日子,亦或是想要出人头地卓然众人,对于讨他邓蔚卓来说,都不应该是难以实现的目标。 可那个顶着与自己相同姓名和容貌的人,却偏偏选了一条不可思议的,对自己没有丝毫价值的路。 一条死路。 什么舍生取义,什么视死如归,不是他会做的事。 可那端在梦中看到的人,却如此鲜活……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那渡细鍪兰团纳愕暮诎桌系缬,那斗诺较纸窭慈萌瞬桓抑眯诺木俣,就活生生地在他的眼前上演。 他原本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人。 邓蔚卓用颤抖的手抓过床头的杯子,“咕咚咚”地灌下一整杯。 水已经凉了,像一块冰一样滑进他的胃里。 青年反而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这是梦。 他告诉自己。 然后督促大脑进行确认。 梦里那个叫宁馥的女人,和那个给了他希望、又令他恶心的人,是绝对不同的。 邓蔚卓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魔障了。 ——否则,他怎么会在自己的梦境中“创造”出一个“宁馥”的形象呢? 梦中的那个宁馥,像一枚寒夜里引路的星辰,像一团冬日中燃烧的太阳。 那种奔赴信仰的力量,如同劲风般席卷而过,刮散人心中的腌臜丑恶,扬去人天性的自私苟且。 吹散雾,吹散云,吹散雨。 直吹得天地浩荡,星火燎原。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