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没有眨眼。 那个作家的情况很不好,行进的队伍一停下来,他就彻底倒下来了。 那人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喊来了他们的头儿,说了几句后,终于朝宁舒英点了点头。 因为语言不通,那士兵威胁性地捏住宁舒英的下颌,用木仓口在她的太阳穴处点了几下。 宁舒英不发一言。 她只是用平静的目光望回去,直到那人自觉无趣地松开手,然后重新低下头,开始处理邓蔚卓腿脚上的伤口。 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却发现自己已不再会害怕了。 只要心中记着自己的职责,就不会被恐惧侵袭。 *** 排长等人遭到了一番毒打。 没有一个人哀告,没有一个人求饶。 因为他们知道,敌人会从他们的恐惧中得到乐趣,从而变本加厉。 在沉默中只有那些听不懂的叫骂,和**受到重击时那令人牙酸的闷响。 排长抹掉唇边的血,低声对宁舒英道:“你会说他们的话么?” 他在想能不能想办法,探出这些人的目的来。 宁舒英摇摇头。 他们都接受过简单的月南语培训,但会的句子不多。 她耸耸肩膀,道:“我只记得一句了——” 女孩语气平静,用月南语说道:“缴枪不杀。” “你说什么?!” 一个游击队的士兵听见了,冲过来怒喝,随即宁舒英的肩膀就挨了一枪托。 排长急忙将她护在身后。 一连串粗野的辱骂从那士兵的口中飚出,直到他的同伴把他拉开。 那个女的是医疗兵,既不能玩也不能杀,没必要因为她招来上级的不满。 但他同时也朝着宁舒英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 他一边比划一边对宁舒英道:“你们永远也不能离开我们的国家了,要永远做我们的奴隶。” 待那两名士兵转身走了,排长才低声道:“你疯了?!” 他又问:“他刚才比划什么,你看明白没有?” 他惊异地看着宁舒英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 女卫生兵道:“说了我只会那一句话嘛,怎么听得懂别的?” 她的笑容中有一丝并不掩藏的笃定。 “那句实用,我们会用上的。” 排长盯着她瞧,似乎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宁舒英用纱布重新将那作家的伤腿包扎起来,她低着头,脸上的神色被阴影遮盖,“这是从前有人告诉我的。” 她的语气坚定且温柔—— “要有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 四下里安静极了。 天边已经渐渐露出一线鱼肚白。 宁舒英半揽着那名作家,垫高他的头部,整夜观察着他的情况。 游击队的人,除了看守他们的几名守卫外,就只有一个班左右的小队在掩体后值守,其余人都钻入了简易帐篷内休息。 有人从简易帐篷后转出来。 他用月南语简短地说,“有火吗。” 手中举起香烟。 看起来完全就像是刚刚醒来,去“放水”之后出来抽烟放松的模样。 他甚至好心地分给那名看守的小队长一支香烟。 ——这在战时可是媲美牛肉罐头的硬通货,在士兵之间更是广受欢迎! 一般能抽上香烟的,至少都是部队中的下级军官了。 那小队长受宠若惊。 他连忙伸手接过香烟,将步木仓斜背到身后,然后从身上摸出自己的火柴。 一边下意识地试图在脑海中调出自己的记忆。 ——他们之中,有哪个是身材瘦小的中级军官么? 身体的动作快于头脑。 他的手划亮了火柴,脖子不自觉地微微前伸,是出于惯性地,想要将已经叼在嘴上的香烟点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