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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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

    她在心里偷着乐,但还是表面上跟程予说:“路上小心,到家发信息。”

    “好。”程予应着。

    她就站在这儿看他走。

    就跟以前她喜欢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往前走一样。

    曾经以为追不上的距离,也不用追了。

    车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纪浅缓缓吐了口气,哼着歌转头往回走,她不过是刚刚转身,就看到手机上弹来了程予的消息。

    【想你了。】

    不过就分开了几十秒而已。

    纪浅轻声笑着,回他:【现在这么说,也没见你之前说这四年没见面的时候想我。】

    甚至刚刚重逢的时候,只是跟她很自然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都感觉不到有没有带有别的感情味道,就像只是个普通的,很久没见面的朋友而已。

    程予回得很快,只有两个字,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他说:【想了】

    纪浅稍微愣了一下。

    想…了?

    这两个字的意思她没有参透,一路小跑着回宿舍赶作业去了。

    她赶完报告已经很晚了,纪浅很久没有这么晚睡了,室友还调侃她这是爱情的甜蜜烦恼,本来已经很困,洗漱完倒床就睡,结果这一晚的梦境。

    都怪程予说的那些话。

    她晚上梦到程予凑近自己,她的呼吸之间都是他的气息。

    那股淡淡的香气一直萦绕在身侧。

    梦到他在吻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根,是烫的。

    ……怎么有人都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个纯情小笨蛋呜呜呜。

    这个人不会是她自己吧!!

    好像还真是她自己。

    就,虽然已经不是十七岁了,但还是跟十七岁初恋的感觉一个味道。

    说起来,其实她好像也想跟他牵手拥抱和亲吻吧。

    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当年喜欢他都说不出口,现在恋爱了很多亲密行为,她还是觉得难以承认和难以启齿。

    不过,看起来程予挺主动的。

    那就行。

    就只是可惜昨晚没有成功,其实有点小失落呢。

    她起床准备去上课,程予给她发了信息,说:【我妈说周末给你做好吃的。】

    【纪浅】:知道啦!

    虽然程予这次又不在,但她还是要跟以前一样给他庆生呢,而且这次是跟他妈妈一起!

    有全世界最爱他的两个女人替他许愿,这次的愿望也一定会被听见的。

    -

    九月二十日。

    纪浅下课以后就直接收拾东西去了市区,她提前订了花和蛋糕,花订了两束。

    一束给阿姨,一束是给程予带的。

    生日这天来说,不仅仅是对这个人本人是出生日,对他的母亲来说也是个很勇敢伟大的日子。

    文代曼知道纪浅要来,提前了几天就开始想要做些什么,不想跟上次做重复的,又担心小姑娘挑食,会不会有什么不爱吃的。

    程予还说她,“小浅来的时候,妈总是偏心啊。”

    文代曼觉得纪浅这姑娘性格好,确实有些偏心她的成分在,自己儿子嘛,有时候真的会产生那种他随便的想法。

    纪浅到的时候文代曼正在煲汤。

    她抱着两束花过来敲门,文代曼一开门就看到她被花簇淹没,有些惊讶:“哎哟,买这么多花啊?”

    “这个是给阿姨的。”纪浅递给她一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种花欸。”

    “喜欢的喜欢的。”文代曼拿着花就笑,果然女人不管到了什么年纪,也都是会喜欢花的,“怎么会不喜欢呢?快进来吧!”

    纪浅点点头,迈步进来。

    文代曼这次还提前给纪浅在家里买了一双新的拖鞋。

    她招呼着纪浅;“就把这儿当做自己家就好了,以前我们家阿予在你家也是吧?”

    纪浅笑了笑,没否认:“嗯。”

    程予是最经常出现在她家的人,之前还有一段时间在帮她补习。

    所以她家里不仅有程予单独的拖鞋,还有他日常会用上的很多东西,都是程予专属的。

    “所以你在我们这儿也一样!”文代曼说。

    “好。”纪浅应着,也是真的不太客气,“阿姨,有多的花瓶吗?我帮你们把花插上吧。”

    在外面买的花拿回来是需要拿回家来自己整理一下的,减掉多余的部分插在花瓶里好好地养,不然就很容易枯萎掉。

    买花就是要呵护。

    尽力把它养到最漂亮。

    “有呀,不过好久没用了,我正好这会儿打算收拾整理一下阿予那屋。”文代曼说,“我记得之前有几个花瓶是放在他那儿了。”

    “那我帮你一起收好啦。”纪浅说着就起身,跟着她一起过去。

    “欸,这事儿怎么好麻烦你,我自己来就行。”

    纪浅嘟了嘟嘴,拉着文代曼的袖子撒娇:“阿姨,都说了当做自己家,我在自己家不做家务啊?”

    她这个道理,给文代曼说得毫无反驳之力。

    文代曼只得无奈叹气:“好啦,那我们一起,晚上多吃点!”

    “嗯!”

    程予的房间门推开,房间不大,但是收拾得很整齐,阳光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他窗前的台沿和书桌上。

    纪浅眯了眯眼。

    似乎能看到程予坐在那儿认真的样子。

    以前印象中,程予是对什么事情都有绝对判断力的哥哥,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好的人。

    是她无法去触碰到的遥不可及。

    她以前把程予想得太过于完美,总觉得他不食人间烟火,总觉得他不会遇到难题,她以为程予无所不能。

    其实…

    其实他只是这繁华人间中的一员而已。

    也会受伤,也会顾虑,也会徘徊,会做不了决定。

    仿佛听到有一枚硬币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的声响,程予会弯腰去捡起来,然后得到答案。

    文代曼先迈步进去,还在说:“阿予现在也搬出去住了,他屋里的东西的确该收拾一下。”

    纪浅等到她说话回过神,赶紧跟上去:“要收些什么呀?”

    “我找找这个柜子里有没有花瓶。”文代曼抽了个凳子过去,“这比较麻烦,就我来吧。”

    “嗯!”纪浅应着,回头刚好看到旁边的书桌和书柜,“这边要收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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