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我做了楼主(16)-《快穿之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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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意思像是在说,你现在的年纪大了,腿脚啊身体啊各方面都不行了,就不要一个人四处溜达了。

    陈又当他放屁。

    胡少爷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手放在腿上蹭蹭,“廖大哥,我二伯在都城那边缺人手,我打算过去帮他。”

    陈又喝口茶,“那就去吧。”

    说实话,我也想去,就是不知道二狗子的身体能不能好起来,带我浪迹天涯。

    胡少爷的声音轻下去许多,“日后……我怕是就在都城那里定下来,不会再回来了。”

    “也好,”陈又说,“我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里。”

    胡少爷一愣,“你要去哪儿?”

    陈又端着茶杯,“这些年都在江城待着,想趁还能走动的时候,去外面走走看看。”下次估计不会再来古代世界了,就算是来,也不是同一个朝代,他来一趟,待了十几年,要是不能出去,那多可惜。

    胡少爷想也不想的就说,“我陪你去!”

    别啊,我都跟你爸说清楚了,还给你送了十几个字的祝福呢,陈又做出一副大哥哥的姿态,语重心长的说,“你已经为前程做了打算,就不要再轻易更改了。”

    胡少爷垂下头,过了好一会儿问出一直都想问的,“廖大哥,这么多年,你当真就一点都没有对我动过心思?”

    陈又看着他说,“我一直把你当弟弟。”就像是跟春夏秋冬一样。

    “弟弟……”胡少爷苦笑,又似是释怀了,满足了,“也罢。”

    秋冬急急忙忙来找陈又,说是找不到夏梨跟常禾了。

    陈又说,“他们上角落里玩去了吧。”

    秋冬二人先是没听懂,而后都露出微妙的神情,“爷,您不在清风楼待着,怎么知道的比我们还清楚啊?”

    陈又甩了他们一脸江城第一老||鸨的霸气,“要多观察,不要总是低头数自己钱袋里有多少银子。”

    秋冬二人,“……”

    他们觉得冤枉,以前是数银子乐呵,最近几年都没再看了。

    秋桔心里有个人,还在痴心妄想,冬枣只是一心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出现。

    陈又说,“外面不是有很多青年才俊吗,有没有看得上眼的,跟爷说说,爷好去给你俩牵个线。”

    秋桔没说话。

    冬枣嫌弃的摇头,“年纪不大的都不学无术,事有所成的,都有好几房了,奴家可不想在这么个岁数还去跟人争风吃醋。”

    你看你,这就不懂行情了吧,有竞争说明很优秀啊,要么是脸好,要么是兜里钱多,陈又起身,跟他们上外面去了。

    一直没出声的胡少爷亦步亦趋的跟着,像一只大尾巴狗。

    他望着男人的背影,这一生是得不到了。

    喜酒喝到一半,失踪的夏梨跟常禾出现了,前者脸红扑扑的,眼睛红红的,嘴巴还破了,那样儿让不少男的见了,都吞口水,毕竟是过去清风楼的四大头牌之一,虽然不年轻了,但还是很有姿色的。

    后面那个倒是衣发整洁,脸上挂着餍足的笑,本就生的有一股子妖气,这么一笑,更是令人移不开眼。

    胡小姐出嫁,莫名其妙的给清风楼打了广告,当晚生意爆||棚。

    女儿终于嫁出去了,胡老爷高兴啊,拉着陈又在内的江城几个大老板喝酒。

    胡少爷不听劝的在一旁陪同,不知不觉的往自己肚子里灌酒,很快就被下人搀扶着离开了桌子。

    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陈又走出胡家大宅时,走路有点飘,他抬头看看,下雪了。

    秋桔撑起油纸伞,“爷,今晚回清风楼吧。”

    陈又晃晃头,“不回,爷要回去抱小孩睡觉。”

    秋桔蹙眉,“哪个小孩?”

    陈又嘀咕了句,叫秋桔先走。

    秋桔没走,“爷,您要去什么地方,奴家送您过去。”

    陈又说用不着。

    秋桔叹气,坐进马车,跟夏梨他们走了。

    陈又吸一口冷气,酒醒了一小半,在无意间瞥见墙根的一个身影时,酒全醒了。

    少年站在那里,一身黑衣,在飘飞的白雪中,尤其突兀,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肩头已经有一片白了。

    陈又低骂了一声,小跑着过去,二话不说就解下身上的斗篷给少年披上,“你不在房里躺着,跑外面干什么?”

    陈末的眼帘动动,睫毛上的血掉下来,他的口中吐出一团白雾,眼神冰冷,“你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胡老爷家的假山太大,绕的我头晕,不小心撞了一下。”

    陈末,“……”

    换陈又质问了,“你还没跟我说,你出来干什么?”

    “透透气。”

    胡说八道,透气还能透到胡家,你可真牛逼啊,陈又带他上了马车里,把他的手握住搓搓,“还冷不冷?”

    陈末说不冷,眼睛检查着男人的伤,“胡家的酒好喝吗?”

    陈又继续给他搓手,“还行。”

    反手握住男人,陈末靠着车壁,合上了眼睛,满脸的病痛透露着三个字——放心了。

    陈又用另一只手去够茶壶,给自己倒杯热茶暖暖胃,喝完了,他也靠在一边放空自己。

    二狗子是一直等不到他回来,就出来找他了,大雪天的,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病着,哎,真是一个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小孩。

    片刻后,陈又被按在少年的怀里,又突然被推开了。

    “……”

    怎么了怎么了?陈又一脸懵逼的去看少年,对方紧抿着嘴唇,在克制着什么。

    陈末垂眼,“胡少爷近日就会动身去都城。”

    陈又愣愣,二狗子你不是在床上养病么,知道的不少啊。

    他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在心里问系统,“二狗子不会以为我要跟小胡一起走吧?”

    系统说,“是那么以为的。”

    陈又哭笑不得,“为什么?”

    系统说,“他活不长了,既不想拖累你,希望你走的远远的,又不想看到你跟别人幸福的过下辈子,所以很矛盾。”

    陈又不高兴的说,“胡说八道什么,谁说他活不长了?他会长命百岁!”

    系统说,“你冲我发什么火,他的病是你给的。”

    陈又更不高兴了,他转过身,摸摸少年的脸,摸摸少年的头发,“胡少爷是去都城打理他二伯的酒楼,他说去了就不回江城了,在那边定居。”

    “什么时候我们也去吧,我还没去过都城呢。”

    少年明显的平静下来,淡淡道,“都城多的是人,马,车,没什么看头。”

    陈又自顾自的说,“明年开春去,就这么说定了。”

    过了许久,他才听到少年的声音,说好。

    雪纷飞了一夜,第二天院子里的那棵树被压趴了,树枝胖了一大圈,可怜巴巴的耷拉着,人都没法从下面经过。

    陈又招呼下人在院里扫雪,他抱着个炉子站着,一边想中午给二狗子烧点什么菜,不能太补了,又不能没营养,还有些忌口的不能吃。

    昨晚回去,二狗子就吐了好多血,拿盆装的,陈又看的头皮发麻,他就想啊,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可以吐啊,到了一个量,就死了。

    吐完了,二狗子也不跟他说话,只是抓着脖子上的玉,没有紧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又提心吊胆了一整晚,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身边的少年,温的,有呼吸,有心跳,活着,他才能松口气。

    上午的时候,挺久没出现的蓝青过来了,她是失恋之人的气色,不怎么好。

    陈又在厨房剥鸡蛋,知道蓝青的来意,他皱眉把鸡蛋吃了,“你以为我走了,他就能好起来?”

    蓝青站在门边,“对。”

    是什么让你这么以为的啊妹妹,你师弟都快不行了,你还想给他来点刺激,我看你是雪飘到脑子里去了,陈又把鸡蛋壳扫扫,“我不走。”

    下一刻,一把剑就指着他,“由不得你!”

    临近中午,陈末昏昏沉沉的,听见开门声,他立刻就强撑着自己睁开眼睛,没看到想看的人,“师姐,怎么是你?”

    蓝青端着碗进来,“不是我,你当是谁啊?”

    她把碗放在桌上,“你等会啊,师姐给你盛药汤喝。”

    “这可是师姐花了好一番功夫从一个高人那里求来的涡爻吙,你把它喝下去,再好好调养一段时日,定能好起来。”

    陈末却并不关心,“师姐可有见到廖清风?”

    蓝青倒药的动作不停,“没见到。”

    陈末的眉头一皱,他掀开被子坐起来,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已经让他额角渗出一层薄汗。

    蓝青的手一抖,药汤撒到手上,立刻就红了一块,她也顾不上自己,手忙脚乱的去阻止少年,“快躺回去。”

    陈末固执的要去穿鞋。

    他的指尖抖个不停,额头已经布满了汗。

    蓝青闭了闭眼说,“你等着,师姐去帮你问问。”

    陈末于是便坐在那里等。

    门再次打开,还是蓝青,她说,“师姐问过了这里的下人,说是他已经走了。”

    陈末抬头,“走了?”

    蓝青说点头道,“走了有大半日。”

    陈末茫然的坐着,几瞬后他突然站起来,鞋也不穿就往外面走,好像也感觉不到冰凉和疼痛了。

    蓝青惊的嘴唇抖动,一把将人拽回来,“外面天寒地冻的,还下着雪,你干什么去啊?”

    陈末的声音冰冷,“师姐,松手。”

    “我不松!”蓝青看着师弟白到泛青的脸,心头巨痛,“人既已离开,说明是另有打算,你又何必再去……”

    陈末抓住桌子让自己站稳,“我跟他的事,旁人不会知道的。”

    蓝青紧抓着少年的手臂不放开,“陈末,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可曾想过你的爹娘?”

    陈末的牙关咬紧,用尽全力将人挥开。

    蓝青猝不及防,被挥的后退好几步,她回过神来就赶紧追出去。

    少年倒在雪地里,不省人事。

    “陈末——”

    蓝青惊慌的叫出声,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跪在地上,把昏迷的少年扶回房里,她控制不住的崩溃大哭。

    早知道当初就站在师兄那边,跟爹说不让陈末参与进来,那样他就不会来江城遇到那个廖清风,后面的事也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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