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我是一只死鸟(2)-《快穿之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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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休日嘛,高速公路上的车挺多的。

    男主人的车是辆蓝色比亚迪,买了有几年,保养的不错,后排堆着几个颜色鲜艳的卡通靠枕,是马尾女孩在网上买的,前面还挂着一个红色的挂件,正面出入,反面平安,也是她买的。

    女孩子大多数都喜欢买一些小玩意儿,她不知道,车里挂东西不安全。

    鸟笼被搁在后座,陈又跟着车子的颠簸晃动,有点想吐,妈||逼的,他竟然是一只晕车的死鸟。

    “444,我要买两粒晕车药。”

    下一秒,陈又的嘴里多了两粒药,他就着唾液咽下去,“好难受啊,什么时候能到?”

    系统说,“还有一百多公里。”

    陈又,“……说时间,不要跟我说公里,我智障。”

    系统说,“看堵不堵车,不堵的话,一小时出头,堵的话,不好说,要是赶上交通事故,那就更……”

    陈又打断它,“乌鸦嘴。”

    系统说,“记得每天祷告,你那万能的主会保佑你。”

    陈又被一提醒,赶紧就在心里向主做了个祷告,他坚持下去,主不会抛弃他的。

    前面的女主人在跟男主人聊天,说着亲戚家的那些个事,隔三差五就拿出来说,借给谁谁谁的钱什么时候要回来,是你去张那个口,还是我去,谁谁谁家的大女儿都快三十了还没找到对象,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回头成老姑娘了要笑死人,还有谁谁谁又吹牛逼,说自己在哪儿买了第几套房子,有多大,还带游泳池和大花园,敢情是吹牛逼不花钱,真替他害臊。

    陈又动着鸟头去看马尾女孩,对方在淡定的刷手机,在微信群里发表情和小伙伴们玩耍,对自己妈的碎碎叨叨已经习以为常。

    他咂咂鸟嘴,佩服这一家子。

    女主人往后座看,“你怎么上车就拿着手机玩啊,别玩了,赶紧让眼睛歇一歇,总是玩手机,对视力不好。”

    马尾女孩把手机往边上一扔,抱着胳膊看窗外。

    车里静了一会儿,发生了一件开车时极其危险的一幕,就是男主人打盹了。

    简直就是现实生活中的惊悚镜头。

    车里的马尾女孩和女主人都没发现,只有陈又看见了,他从后视镜里看到男主人的上下眼皮合到一起,分开了,又合上,再分开,下一秒紧紧相拥。

    陈又的鸟胆都要吓破了,他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无所谓的啊。

    不行,不能这么想,车里还有三大活人呢。

    陈又急的在笼子里团团转,他想叫喊,结果嘴里只能发出“大大”的声音。

    “……”

    陈又再张嘴,还是“大大”,连个“小小”“中中”都发不出,他摇摇鸟头,自己就这点本事了,无能为力啊。

    “444,你想想办法,别让那男的睡啊。”

    系统说,“人各有命,要是因为打盹被撞,也是命里有的。”

    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算了算了,他虔诚的给这一家人做了个祷告,希望主能保佑保佑。

    不管怎么说,也是缘分。

    陈又的祷告做完没一会儿,开车的男主人就把眼皮撑开,让女主人给他递水杯,喝了几大口特地泡的浓茶,又点根烟抽着提神。

    疲劳驾驶害人害己,最好是在前一天休息充分,拿人品堵,早晚会把命输掉。

    片刻后,休息站到了,男主人把车开过去,到加油的地方排队加油,队伍长不长短不短的,一两分钟搞不定。

    女主人跟马尾女孩下车上厕所去了。

    男主人在车里等,前头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干的什么,队伍停滞不前。

    后座的陈又扒着笼条,他忽然想起来一个事,他是一只死鸟嘛,没有人能看见他,如果他拉一泡屎,撒一泡尿,也不会被人看见么?

    憋了憋,陈又决定做个试验,于是他在托粪板上撒了一小泡尿,颜色是浅浅的黄色,不怎么明显,但是味道有。

    男主人似乎没有发觉到什么,继续在按车喇叭,满脸的不耐烦。

    有个女的过来,打扮挺时髦的,是男主人认识的人,他打开车门出去,跟对方到边上闲聊。

    看车子的成了一只死鸟。

    陈又无所事事,他在笼子里张张翅膀,准备趴着睡个觉,就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伴随着拍玻璃的响动,“大八哥?喂!”

    谁是八哥,没文化真可怕,老子不是八哥,是大黑鸟,陈又刚要拿鸟眼去瞪,脑子里冷不丁闪过什么,他震惊的在笼子里站起来,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瞅,见着车窗外的一张国字脸,顿时激动的鸟嘴发抖,热泪盈眶,大哥你能看见我?

    因为马尾女孩讨厌车里的气味,所以车窗降下来一小截,男主人出去时也忘了关,这会儿那一小截正好卡在国字脸上眼睛和鼻子部位。

    从陈又的角度看,好像国字脸只剩下半个脸似的,他不停扑扇着翅膀,大哥你是有阴阳眼吧,快带上我,我俩一起拯救世界啊。

    国字脸啧一声,舔舔嘴皮子说,“真肥。”

    陈又从国字脸投过来的眼神里看到了对方心里所想“如果红烧了,一定很好吃”,他翻白眼,转过去拿屁||股对着车窗。

    外型像八哥的大黑鸟,虽然很少见,但也只是鸟,国字脸没有多看就走了。

    陈又扭过屁||股,大声哀嚎,卧槽大哥你等等我啊,全世界只有你能看见我,这绝对不是巧合啊!

    奈何陈又扯破嗓子,也没能留住国字脸的脚步。

    陈又蔫蔫的,“444,好奇怪啊,我死了,刚才那个人却能看到我。”

    系统说,“是啊。”

    陈又打了个滚,还好没人看见,不然要是见一只大肥鸟打滚,能吓尿,“不会是我在这个世界有什么特殊的任务吧?跟阴间的黑白无常一起玩耍?帮他们抓铺鬼魂?”

    系统说,“你的智力开发的……”

    陈又立刻阻止,“别往下说,我不想听。”

    系统说,“还好你是个基||佬,不会有下一代。”

    陈又的鸟嘴一抽,这是他听过杀伤力最大的一句,他垂死挣扎,“我能换一副身体么?”

    系统说,“你可以试试。”

    陈又还真试了,不能,他的灵魂不出来,“那我能变成人吗?电视里有演,妖精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本体,很厉害的。”

    系统说,“我劝你还是祷告吧,这个比变成人更实际。”

    陈又无力吐槽。

    难道这是惩罚任务?上个世界阎书搞出了漏洞,系统肯定气的浑身冒烟要爆炸,所以作为阎家的一份子,他也受到了牵连,一起被惩罚了?

    很有可能,系统干的出来。

    不多时,男主人在后面几辆车的喇叭声和咒骂声里回来,把车开到前面加油。

    马尾女孩和女主人买了吃的上车,俩人有说有笑,完全看不出昨晚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一辆大货车从后面开上来,跟比亚迪肩并肩,陈又看到司机就是那个国字脸,在驾驶座上疯狂地摇摆着身子唱歌,耳朵里还塞着耳塞,极其的随意,让人看了都心惊胆战。

    陈又的鸟眼一睁,大哥你胆子真大,你开着马路杀手,还敢这么玩耍,害谁呢你,也不怕刺激到老天爷,把你给收了。

    开小车的多少都忌惮开大车的,没法子,真要是撞起来,小车分分钟被大车压到肚子底下。

    前面的男主人皱眉,加快车速,把大货车甩远了。

    到了地儿,陈又就跟着鸟笼被马尾女孩提出车子,进去一个大院,他就听到大树上几个同胞在那叽叽喳喳,聊着鸟界的八卦,它们在讨论小灰鸟,说对方脾气差,性格不好,仗着姥姥的喜爱,就鼻孔朝天,神气的不得了,它们不会跟对方一起玩了。

    陈又叫了好几声“大大”,没有那只鸟雀看的见他的鸟影,也听不见他的鸟语。

    他想起那个货车司机了,唯一一个能看见自己的人,哎,就这么匆匆出现,匆匆离开,来不及问候一声。

    鸟笼被挂在屋檐下,陈又用锋利的鸟爪抓着笼条,不一会儿,有个老太太打开鸟笼,把一只小灰鸟放进笼子里。

    陈又瞪着闯到自己家里的小灰鸟,兄弟你挺漂亮的嘛,后面那翅膀的尾巴上还有几根红毛,不像我,黑不拉几的。

    小灰鸟看不到陈又,就在新家待着,估计是有点害怕陌生环境,都不怎么动。

    那老太太是真的喜欢小灰鸟,午饭一吃,就傻事也不管了,把小灰鸟放到栖木上,一手拿着一条小虫子,一手在逗小灰鸟玩,教它说话。

    陈又在笼子里瞧着,他看到小虫子就饱了,自己死的很有学问,感官在类的其他知觉都没有消失,跟个正常鸟没有区别。

    鸟笼的门开着,老太太没关。

    陈又飞不出去,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他想起了孙大圣,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谁来都没用,只能是三藏师傅把封印摘掉。

    也许自己也要等一个大神过来?

    陈又抱着这样的幻想在陌生的大院度过了一个白天,一个黑夜。

    大自然是很神奇的,每一种生物的存在都有相应的理由,生物之间有不同的领域,各过各的,各有各的精彩。

    鸟界的八卦新闻传的不比网络慢。

    陈又在笼子里做眼保健操,就从树梢两只麻||雀那里听到了一则新闻。

    说是今天早上五点多,一辆货车在xx路段发生事故,车内司机被甩出去,让后面的车碾压,当场死亡。

    陈又不感兴趣,这种新闻他一天能在快||报上刷到好几个,只要连着刷一星期,准能麻木。

    无论是哪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新生命降生。

    小灰鸟很感兴趣,他在笼子里待着闷嘛,想知道知道外面的事,鸟生很枯燥乏味的啊,它就冲树梢那两只麻||雀叽叽喳喳,高冷着呢,还是下命令的口吻。

    两只麻||雀不搭理。

    陈又看看小灰鸟,真是的,鸟眼看鸟低,你要是被放出去,是会被排斥的。

    小灰鸟大概是知道自己的问题了,它忧郁的看着远方,半响换了一副口吻,肯好好说话了,“两位小哥哥,外面发生什么了吗?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啊,我在笼子里不能出去,过的很不好。”

    两只麻||雀一听,那就对了,要的就是你过的不好,你要是过的太好,那我们除了羡慕嫉妒,就只有恨了。

    可怕,鸟界都这么搞,这年头没点心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只鸟。

    两只麻||雀慢吞吞的飞过来,居高临下地围着鸟笼把听到的消息给小灰鸟说了。

    陈又听着听着,就觉得怪异,他眨眨鸟眼,怎么有点熟悉啊?

    开大货车的,头上戴个帽子,死的时候是在听歌,耳朵里还有耳塞。

    陈又张大鸟嘴,该不会是昨天那个国字脸吧?

    他莫名的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种种不对劲,陈又想抱紧自己,但是鸟爪子抱不到,他只能把鸟头缩脖子里,试图感受到点温暖。

    马尾女孩在姥姥家住了一晚上,要去学校了,她对着小灰鸟警告,“不许把黑黑的家弄脏,听见没有?”

    小灰鸟不搭理。

    马尾女孩跟后面出来的女主人说,“妈,你看新闻了没有,昨天我们在休息站碰到的那个货车司机死了,死的可惨了,脸都被碾掉了一半。”

    女主人说看到了,“可怜啊,他一死,家里人要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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