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我是一只死鸟(13)-《快穿之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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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黑鸟捞到怀里,勾着唇角笑笑,“你啊。”

    陈又打了个抖,对这两个字,以及特有的语调和笑意都有种不可说的感觉,怎么说呢,其他地方还好,就是会条件反射的想撒||尿。

    这场雪是循序渐进的,到了下午,已经是鹅毛状了,如果不间断,这座城市会穿上新衣。

    程明星离开餐厅,就一个人开着车在市里转圈,她看到雪花飘到车前的玻璃上,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直到刺耳的喇叭声响了,她才惊醒。

    生命很脆弱,不想要了,很容易。

    可是,想要的时候,却异常的艰难,无论怎么祈祷,老天爷都不会怜悯。

    程明星把车停在路边,她靠着椅背,啪嗒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这几个月,烟抽的越来越凶,自己不去约束在意自己,别人就更不会过问。

    家里只管她的感情,男朋友找到了吗?怎么还没有找到?挑来挑去有意思吗?到底还想不想把日子过好了?

    似乎对他们而言,男朋友就是日子过的好不好的唯一标准。

    那些个亲戚里头,谁听到说她没有男朋友,就会露出“天啦,不会吧,你快三十岁了,竟然连男朋友都没有啊?”的惊奇眼神。

    有房有车,长的也很好,为什么会没有男朋友呢,这也太奇怪了,肯定是哪方面有问题,所以亲戚们就会以最大的恶意去讨论,嘴巴一张,两片嘴皮子上下咂咂,说了什么,都不过恼。

    思绪骤然回笼,程明星被烟味呛到,她从包里翻出纸巾,擦掉眼角流出来的生泪水,不是她眼光高,也不是她挑剔,自以为是,不把那些男的放在眼里,是她太懒,也已经疲乏了。

    把一根烟抽完,程明星上了高速,去a市的xxx医院检查。

    她在a市的某个酒店住下来,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过去,这次的检查结果跟上次一样,确诊了。

    有的人一直活的好好的,连感冒都没有,就突然得了不治之症,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这类的情况在近几年出现的次数有所增多。

    医生也不是头一次处理这种事,知道安慰的话在这一刻很苍白,意义不大,他只是告诉程明星,尽早办理住院手续,配合治疗。

    程明星平静的把报告单放进包里,平静的转身走出诊室。

    医院里的声音嘈杂,有人会去侧目,欣赏欣赏脸蛋漂亮,身材绝佳的女人。

    程明星穿过一楼,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她拢了拢散下来的一缕卷发,别到耳后,大概是上次检查了以后,自己的心里就有了准备,这次确诊了,也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运气向来是奢侈的东西。

    没有打伞,程明星走进雪中,头上身上很快就白了,雪花融化,寒意渗透,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的很憋屈,也很可悲。

    一次恋爱没有谈过,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来喜欢一个人,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也不敢去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程明星坐进车里,手脚都冻僵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十秒,或者是一两分钟,她的指尖开始发颤,慢慢的,是她的手臂,肩膀,之后是整个身子,她用手捂住脸,发出悲痛无助的更咽。

    没有人不怕死。

    程明星的脑子很乱,什么都想,把报告上写的告诉父母,他们会承受不住吧,那个男人知道她的病情,会不会对她多一点关注?接受治疗,也只是在苦撑,在煎熬,甚至拖累家里,她忍下了病痛的折磨,是否就会得到老天爷的特殊关照,让她多活几年?十几年?

    如果不能得到特殊关照,那她还能靠什么来坚持?

    想到最后,程明星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不了她的身体出现致命问题的事实,不是有句话说,人倒霉,喝水都塞牙吗?

    就是倒霉了,能怎么办?

    片刻后,程明星深呼吸,调整了情绪,就把车开去市里的一间酒吧。

    她很少来酒吧,每次来都是跟几个朋友一起,目的都是节日庆祝,是第一次,她一个人过来,什么也不做,只是喝酒。

    低音炮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酒吧里五光十色,灯光师是个会玩高手,能够跟着音乐的节奏去调灯光,一首沧桑的歌曲被灯光影响,都能给人一种撩||情的感觉。

    程明星在角落里坐着,大衣脱了,黑色修身连衣裙包感,且妩||媚。

    每一个年龄段,都会有不同的风采,这个年纪的女人,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程明星没有回应那些肆意打量的眼神,她垂着眼皮,一手夹||着香烟,一手端着酒杯,忽然感到悲凉,这里多的是人,男男女女都有,可是她却连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也是,这是酒吧,是来享乐的,不是聊天的地方。

    程明星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子晃了晃,又坐回去,她拽到旁边的包,翻着手机想打电话,结果滑了几次,都没滑到联系人那一栏。

    一个青年过来,体贴的说,“小姐,你喝醉了,跟我说说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吧。”

    说着,那人就自来熟的给程明星拿走沙发上的大衣,皮包,单手去搂她的腰,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

    程明星被青年搂着往外面走,她想挣脱,但是浑身无力,嗓子里火辣辣的,发出的声音都很小,“你放开我。”

    “我放开了,你怎么走啊?”青年在女人脖颈里吹口气,“美女,你知道吗,你一进来,酒吧里的很多男人都想你,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光想,还硬了。”

    程明星的眉心拧紧,胃里一阵翻滚,“不怕我有艾||滋?”

    青年哈哈大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别说你有艾妖,我今晚也搞定了。”

    有人看过来,他耸耸肩,煞有其事的说,“让各位见笑了,我混账,昨儿个惹女朋友生气了,她闹着要跟我分手,自己跑酒吧来了。”

    程明星被青年带出酒吧,正要往一辆车里推,她的一条手臂被拉住了,耳边有个惊讶的声音,很熟悉。

    几瞬息后,程明星想起来了,声音的主人是她最后一次相亲的对象,温文。

    她要说什么,酒劲上头,天旋地转。

    温文跟朋友在对面喝咖啡,隔着玻璃窗看到程明星的身影,就立刻跑出咖啡厅,穿过马路赶了过来,抓着她的手臂,五指紧了紧。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青年的脸色非常不好,问你谁啊。

    温文不慌不忙,“这是我女朋友。”

    青年的脸抽搐,他哈了一声,“你说是就是啊,别特么逗了好么,这是我马子,酒吧里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温文的眉头皱皱,以为是这个女人是在跟自己相亲后,交往了一个男朋友,他的视线扫过去,捕捉到了女人脸上的排斥和厌恶,还有挣扎,嘴里也在说着什么,只是因为喝多了,比较混乱。

    思虑过后,温文的神情就变了变,要把女人往怀里拉,被另一股力道阻止,他寒了声音,“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青年憋不出一个字。

    这时候,已经有看热闹的靠近,见青年说不出话,就都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

    温文看着满脸醉意的女人,声音压到很低,“明星,能听到我的话吗?我是温文,我们见过的,跟我走,好不好?”

    程明星说着酒话,前言不搭后语。

    温文见状,就趁青年愣神之际,将女人捞到自己怀里。

    煮熟的鸭子飞了,青年铁青着脸骂了一声,用力踹一下垃圾桶,不甘心的走了。

    温文没想到会在a市遇见女人,他关上车门,不知道把车往哪儿开,“程小姐,抱歉,刚才是不得已才那么说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程明星歪着头,她长的白,这么做的时候,脖子上的青色血管都很明显。

    喝醉了的人,给不出回应。

    温文的眉头打结,他按按太阳穴,喃喃道,“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喝酒,还喝这么多……”

    第二天,程明星是在酒店的床上醒来的,她看看凌||乱的床被,一地的衣服,头痛欲裂。

    昨晚的片段都在脑子里塞着,杂乱无章,她怀疑自己跟温文在一起的时候,喊了常钦的名字,还不止一次。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被迫,就是你情我愿,真摊开来说,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程明星坐在床头,对着白色的被子发呆,鼻子下面出现两条血||痕都浑然不觉,她看见的时候,被子上已经多了几朵血红的花朵。

    呆滞一瞬,程明星匆忙起身,往卫生间冲,地上落了一串红点。

    温文只是下楼去附近的早餐店买了早餐,他开门进来,房里已经没有女人的身影。

    被子上的血红色落入眼底,温文吓了一跳,这就拿出手机,拨了那个可以背出来的号码,那头提示已关机。

    温文把早餐放到桌上,他扯扯衣领,有些莫名的焦躁。

    昨晚的事,他想跟那个女人谈谈,内容都想好了,他会表白,将自己真实的心意告诉对方,希望能给他一个机会,交往着看看。

    对于那个叫做常钦的人,他不会去追根问底。

    谁知道人走了,还是在发生了事情之后,温文摸不清女人醒来以后,是什么反应,对他又是什么态度。

    他苦笑,“是厌恶吧。”

    比起这个,温文更担心女人的身体,不但被子上有血,地上也有,他皱皱眉头,还是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试探着问了问,可惜一无所获。

    程明星回了自己订的酒店,睡了一天才去酒吧那里取车,开回m市,她的公寓是租的,离餐厅近,现在她的生活因为一份检查报告天翻地覆。

    钱财跟健康放在一起,简直可笑。

    晚上,程明星的手机才开机,她还没去看短信,家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怎么回事啊,手机一直关机,妈一天什么事都没干,尽给你打电话了!”

    程妈妈命令道,“明星,不管你这会儿在哪儿,在做什么,都给我回家!”

    程明星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怎么了?”

    程妈妈说,“你二叔家里出大事了,赶紧的,电话里说不清,回来再细说。”

    把手机丢到床上,程明星去拿吹风机吹头发,她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镜子里的女人也在看她,不到三十岁,脸上并没有出现衰老的迹象。

    半响,她们都笑了。

    程明星的家离公寓有一段路,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胃里往上冒着酸水。

    一进门,程明星就被妈妈拉到房里,给她说了二叔家的事,她听着,只觉得世事无常。

    二叔家是,她也是。

    唉声叹气的说了一大堆,程妈妈说到重点了,“明星,我跟你爸商量过了,虽然我们跟你二叔家走的近,有个什么事,搭把手也是应该的,但是,也要看是什么事,你二叔家如今破产,房子都要被没收了,欠下那么大一笔债||务,我们是有心无力,只能替他们着急。”

    “总之你记住了,能帮的就帮,帮不到的,也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说到底,就是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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