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虐文女配选择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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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既是再发动一次与魔域大战,既是背负上这样的杀生恶孽,他也要守住这镇魔阵……

    如此想着,岑敖天眼神一暗,做了决定。

    他不欲再在这令他不适的地方久留,转身道:“走吧。”

    他阔步跨离那些墓碑,姿态高昂,步履急促,却在途径某一座墓碑的时候,脚步一顿——

    岑敖天停了下来,面色惊变地去看那墓碑:“这是何人的墓碑……”

    话音未落,他看清了那墓碑上的漆金大字——

    【苏庆安】

    岑敖天神情一凛。

    苏庆安……他当然记得他。

    他是苏若雪的亲爹,亦是当年封印谢星雪那女修的夫君,更是……在战场上被他推出替死的人。

    可是……苏庆安的魂灵里,怎么会有他血脉的气息?

    岑敖天神色不断变幻,脑中思绪翻涌,突然间心口一阵剧痛,他呕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血溅在墓碑上,染红了碑上的金字。

    岑敖天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面色煞白,痛晕过去。

    “掌门!”

    修士惊声大呼,慌忙去扶岑敖天。

    在几番尝试也无法将他唤醒后,修士颤巍巍地探过他的鼻息,感受到那虚弱气息后,神情剧变。

    “还不将他带回去……”

    江长老虚弱的声音自墓地旁侧的柏树传出。

    修士猛然反应过来,赶紧背起岑敖天,慌乱离开了此地……

    一切重归寂静。

    那株半枯萎的柏树枝叶轻晃,发出了一声低叹:

    “都是业障啊……”

    ……

    前往守寂堂的道路一向冷清,谢知涯抱着沈呦呦,一路并未遇到什么人。

    直至行至临近守寂堂的高峰时,却突然见前方走来一双跌撞身影。

    之所以说是一双,是因为一人背着另一比他高出许多的人,步履很是艰难。

    谢知涯眯着眼,辨清来人后,神色微凛。

    而修士急着将岑敖天带回去,根本无暇在意旁的事,只是在看清谢知涯此刻模样后,目光多停了一秒。

    是那个曾被掌门认错谢姓弟子。

    修士脑中闪过这一念头,脚步却未停,直接从谢知涯身边越过。

    而在经过他的一瞬,修士身后的岑敖天却突然动了。

    岑敖天颤抖了一下,眼眸仍是闭着的,却像是感应到什么,下意识呼喊出声:“‘星雪——’”

    周遭一片沉寂,并无人应答。

    谢知涯置若未闻,脚步未停,平静地继续往前走。

    修士愣了愣,只以为岑敖天是做了什么梦,咬咬牙,体内灵气急转,健步如飞地撤离。

    ……

    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守寂堂。

    谢知涯撞开竹屋的门,快走几步,小心翼翼地将沈呦呦放置于榻上。

    他将蒙在她身上的外裳取下,再看到她面容时,瞬刻惊退了一步。

    这……怎么会这样?

    此时的沈呦呦安静地平躺在榻上,面上的绯色已然褪去,恢复了白净。

    只是,白得有些过分。

    不是那种寒霜一般的冷白,而是一种似羊脂玉的净白,亮得晃眼。

    她眼尾泛红,额心凭空多出一抹朱砂似的痕迹,嘴唇殷红似染血,整张面容像是蒙上了一层潋滟的雾霭,妖异得惊人。

    令人根本不敢多看,仿若心神都要被摄去。

    而那原本焕发着金芒的胸口,已然没了光亮。

    谢知涯瞥了一眼,又忍不住很快移开目光,耳根瞬刻绯红一片。

    他大概能看出来,她此刻是显露了血脉特征,面容因此异化。

    是因为那金芒吗?

    谢知涯回想起院落发生的那一幕:

    沈呦呦冲过去,捡起匕首划开了夜九的心口,随之那金芒便从夜九胸口涌出,没入了她的……心口。

    某一念头在他脑中晃过,却又很快消去,他蹙着眉,感知到真相就在眼前,他却捕捉不到。

    护心茧、护心茧……

    某些被束缚在记忆角落的东西终于冲破而出。

    护心茧,除了是累世功德所化外,还可以是上古神兽的心脏。

    所以……她从夜九身体里取回的……是她的心脏。

    这一认识让他神情震变,本就浅淡的唇色一霎煞白。

    他早该想到的……她与夜九间有着那样深的羁绊,累世仍未消去。

    只可能是因为,那羁绊从未断去。

    他从她口中听来的“前世遭遇”和“重来的机会”,便以为这是全新的一次,以为这一世她还没有遭遇那一切。

    匆匆赶至那院落,也是担心夜九再对她做同样的事。

    却不想,她的心脏竟早已在他的胸腔中。

    她此举,是为取回心脏……

    正当谢知涯惊痛之时,平躺在榻上的沈呦呦突然扭动。

    他以为她是有什么不适,赶忙上前探看。

    可他刚靠近床榻,衣角便被一双伸出的手抓住。

    沈呦呦眼眸仍是紧闭的,手却像是能视物,顺着他的衣角,一直摸索着握住了他的手。

    谢知涯心头一颤,下意识想要抽离,可她却像是猜到一般,怎么也不肯放开。

    她的指尖轻柔地在他手上伤痕抚过,明明还是闭目昏迷的模样,口中却溢出几道低低呜咽,像是为他的伤势而难过。

    “吹吹……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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