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郁和安是老实,但老实人也有自己的狡猾。要是个傻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 “不一的,这次不一。” 郁和安道:“这次大家是一起的。” 以前的旅程,旅队里众人都是各保各的命,心不往一处使。遇到危险逃跑时不互相绊脚就算厚道了,怎么可能把自己道具借别人用。 但这次旅程不同,郁和安心里自有一杆秤。有丙导在,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和最开始不同了。 能够信任的同伴。 “一起度过难关,得互相帮助的。” 郁和安喃喃道,更握紧郁和慧的手:“苗队,王大哥他们,会帮咱们的。慧慧你不要怕,一会到了那边不要怕。” 他边边像大鹅般伸长脖,眺望着船的方。只见林曦已经把船撑到了河中央,侯飞虎里的登山绳放出去老长,几乎看不清了。郁和安连忙把自己包里的登山绳也贡献出,让侯飞虎能再接长绳索。 “多谢。” 侯飞虎点头接过,神情却分外凝重,他手里的登山绳紧绷到危险的程度,而且他能感到有一股重力在往坠,林曦在河中间了,这股坠的力量是—— “绳,绳断了!” 见侯飞虎暂时没工夫,郁和安主动去把自己绳绑到他绳后边,但刚到那,他怔愣看到侯飞虎手里一直绷紧的绳索,忽然像死蛇般瘫软了去。 抿紧嘴,侯飞虎将绳索拽了回。拽回的绳短了一截,水上的波纹『荡』漾,像是拖着什么大鱼。侯飞虎两臂肌肉绷紧,猛用力一甩,绳索尾端连同个食人鱼球被他甩上了岸,啪地在土地上拍散。 “果然不行。” 侯飞虎苦笑摇头,等在一旁的赵宏图紧绷着脸,拿登山杖把在地上活蹦『乱』跳的食人鱼一个个敲死。其中一条鱼甚至弹跳起咬住了登山杖,在上留深深的牙印。 “被咬断了。” 侯飞虎看绳索断头处,简直是被咬的惨不忍睹。他准备的是聚酯纤维(涤纶)登山绳,虽然重一些,但抗磨『性』极好,遇水也不会损失强度。 但即便此,也抗不过食人鱼的利齿。早听到苗芳菲丧魂涧里有会啃咬船底的食人鱼,侯飞虎便觉得这个办法得糟,现在也算是预料之中。 他没有情绪低沉,也没时间。收起残余的登山绳,侯飞虎具体郁和安他们在撑船途中遇到的事。听到婴儿在船上『乱』闹,他看赵宏图的背篓,微愣。 “现在倒是不哭了。” 赵宏图道,船河中心到岸边的这段路,婴儿闹得最厉害,差点把竹篓都掀翻。但上了岸以后,它们却立刻按安静鸡,再也不动弹了。岸这边还有鬼婴,赵宏图一直谨慎没敢掀盖去看婴儿的具体情况,但总之它们是安静了。 “切壁村那边在办三朝酒。” 后方热闹的器乐声越越响,『色』逐渐暗了,时间到了六点五五,马上就要七点。 距离八点的三朝酒会,还有一个小时。 “绳索断了是吧。” 对岸王澎湃『摸』了『摸』巴,没急着上船,而是把拖在船尾的绳拎了回,果然上断口处还死死咬着条食人鱼。拿刀起开鱼嘴,他看了眼,拿刀敲了敲,啧道:“这鱼牙齿是蛮厉害的。” “差点就漏了,差点船就要漏了。” 林曦浑身打颤,头发衣服全湿漉漉的,不清是溅到的河水还是冷汗。他『色』惨白,死死抱着自己的竹篓,情绪有点崩溃,反复道: “差点,差点船就要翻了。” 刚才河中心绳被鱼咬断的时候,林曦想去扯绳,结果手背被鱼尖牙擦了。那牙比刀片更利,直接剜掉了条肉,他手背哗哗流血,血腥气更引无数食人鱼,疯了似的撞击啃咬船身。船上只有林曦一人,他要躲鱼得撑船,还得抱着鬼婴竹篓,差点他以为自己要死在河上了。 但最危急的时刻,竹背篓里的鬼婴冲着林曦手背打了个喷嚏。就像被速冻了一,他手上的伤口冻结泛白,立刻不往外流血了,连血腥气都被阴气怨念笼罩。趁着这机会,林曦咬牙猛撑了几船,终于将摇摇晃晃的小船撑出了鱼群的包围。 “还没有漏水,但再往几次就不定了。” 苗芳菲担忧道:“你们多小心。” “嘿,看我胖的吧。” 王澎湃豪气挥了挥手,抱起牛皮一抖,把他和许晨的竹背篓提前包好,高兴道:“老郁真是个实在人,有这牛皮真方便不少。” 虽然林曦被吓得话不清,但对岸赵宏图他们早预料到了,侯飞虎写了几张小纸条。虽然被水打湿了,但王澎湃他们也能看明白。 “王澎湃,你——” 看王澎湃和许晨上了船,苗芳菲叫住他,欲言止。 “苗队您放心吧,我到那边看看。” 王澎湃拍胸脯许诺到,拿起竹竿一撑船:“喽!” 哗—— 窄细小船冲破波浪,再次驶对岸,载着希望与担忧。河并不平静,黑水倒映着铅灰『色』的苍穹,『色』昏沉沉的,风中带着冰冷水汽,就快要雨了。 “王哥船撑得真稳。” 许晨坐在船边看着背篓,只觉得这小船竟想航行在波澜不兴的湖上一般平稳。王澎湃撸起袖『露』出两条白胖手臂,撑船有节奏感般,一起一动间竟有中殊的韵律感。 “嘿,司机就得什么都会嘛。” 王澎湃兴致勃勃:“渔歌我也会两支,要不是这河上不能吵嚷,胖我非你献两首不可。” 许晨笑道:“多亏有胎肉须和牛皮,婴儿也算安静。” 离开岸边,婴儿果然自动出现在竹背篓中。虽然有胎肉须盖和牛皮包裹,但距离胎肉们远了,婴儿果然开始闹腾。只不过这种闹腾是可控的,许晨毕竟是个成年男人,胳膊长腿长,控住牛皮包裹绰绰有余。主要还是王澎湃船撑得稳,不用担心别的。 笑完之后,许晨推了推眼镜,眺望对岸,自言自语:“王哥,你真有把握吗?” “什么把握?小许你放心,这船在我手里肯定是不会沉的。” 王澎湃装傻充愣,许晨心里叹了口气,倒是最终没有开口。 有些话只能心里,不好真的出口。没距离对岸近一分,他的心就沉一分。不是不相信苗队他们,但是真到了死选择的时候,没有好听话,谁都更重自己的命。 真的会有人把船再撑过,接他们回去吗? “小许你想,咱们这边有宏图,有郁和安。” 王澎湃道,声音低的同自言自语:“船是肯定会开回的。” 不用有旁人,只用有这个郁和安。 就必定会有人回接他们。 “再,还可以试试别的办法。” 王澎湃道,却是卖了个关,在许晨看过时他喝道:“小心,到河中了!” 往旁边一看许晨就能看到水密密麻麻的银白鱼群,这景象简直令人头皮发麻,他们就像航行在鱼上!许晨都怀疑王澎湃的竹竿还能不能撑到水底。当不绝于耳的啃噬声在船周响起时,一冷静的许晨都不由得脸『色』发白,手攥紧了背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