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鹿宁闭上眼睛,缓缓吐出积郁在胸中的闷气,低声说道:「皇上,你可曾把我当作亲人?我曾经是你争夺江山的一颗棋 子,现在不过是你征服天下的战利品罢了……」 如此直白地揭开心里的伤疤,面对自己却不想承认的事实,大滴的眼泪流了下来,在鹿宁的脸颊上划出几道泪痕。 她的话,让羽枫瑾的眸华彻底暗了下来,面色骤然转冷:「好!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着,他双掌一拍,声音落下,阮浪端着一个托盘,面色凝重地踏进门来。 鹿宁缓缓睁开眼望过去,见托盘上放着一个酒壶和一碗汤药。 不用问,也知道那里面盛的是什么。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根本没想给自己选择的机会! 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服从他! 她脸色骤然惨白,莫名地觉得双颊冰凉,耳朵生疼,全身止不住颤抖着。 羽枫瑾眼底唇边俱是冷漠,话中带了几许狠绝:「这酒壶里是牵机毒,碗里则是红花汤!既然你不愿在朕和孩子间做选择,那就在孩子和父亲间选吧……」 鹿宁两眼盯着他,眼里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她霎时感到背上生出阵阵寒意,明明抱紧了双臂,却觉得更冷。 羽枫瑾终于受不了她的固执,猛地站起身来,重重地摔门而去。 鹿宁死一般地、安静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她突然有一种残酷的预感,不禁颤抖起来。 「陛下!」 羽枫瑾刚一迈出门,叶青峰便前来禀报:「那个肖玉楼被人抬到了门前,举着许道士的书信声称要见您!」 羽枫瑾眉头一皱,心情愈发的烦躁:「他怎么又来了?」 叶青峰微微低下头,语气有些迟疑:「上次皇上将他赶走时,说宫中多妃嫔,不容一个男子随意进入!所以……他挥刀自宫了。看样子伤势还未养好,便让人抬他过来了,只为见燕西华一面!」 羽枫瑾的脸抽动了一下,显然是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可是很快,他就恢复了以往的冷漠,脸上显现一抹厌恶之色:「都说戏子无义!没想到,他对燕西华还真是痴情!罢了,带他去见一见吧,朕总要给许道长三分薄面的!」 玉魄销蚀,蟾蜍吞食着瑶台上皎洁的月亮,天空一片昏暗。 往日辉煌的南宫,如今确实一片凄凉惨册。 院中树木凋零、野草丛生。 叶青峰推开右手边的宫门,霎时被满屋的尘土眯了眼。 待视线恢复,他才看清屋内的景致:光线昏暗,陈设简单。 一桌、一椅、一张床而已,上面都落满了灰尘,似乎被废弃依旧。 叶青峰捂着嘴眯眼细瞧,一位白衣男子,正慵懒地坐在一把藤椅上。 他一条长长的腿支在椅子上面,瘦弱的身子靠着椅背,修长的双眸紧紧闭在一起。 叶青峰闪身站在一旁摆了摆手,几个衙役将不利于行的肖玉楼抬进门来。 随即他敲了敲身旁的门板,故意大声咳嗽了一声:「燕西华,有人来看你了!」 藤椅上的人却一动不动。 直到肖玉楼强打着精神,轻轻唤起了那个,淹没在记忆中久违的名字:「小七!」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