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寒一个箭步跃上马车,掀开帘子,江心月那神思不属的模样和嘴角那抹温柔的笑刺痛了他。 “殿下!”江心月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赫然发现达寒已经阴沉沉地坐在了马车里。 “这般心不在嫣?还在回味和萧祈业拉拉扯扯的情形?” 江心月极力忍住怒意,淡然道:“殿下这话不怕失了身份?” “你寡廉鲜耻的事都做得,却道我失了身份?”达寒恶毒地说道。 江心月的脸腾地红了,气得手都在发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 达寒见她如此,也不禁有些后悔把话说重了,但他心中实在烦恨不已,便也沉默着,两人就相对黑着脸,回到了皇宫。 一大早,达寒便接到宫中内侍传令,要他去见父汗伊尔汗。 达寒猜父王是想问昨夜除夕宴的事,伊尔汗久不过问政事,此时问起,是否有什么安排? 达寒跟着内侍来了伊尔汗的寝宫,伊尔汗靠在宽大的塌上,喘着粗气,显得十分辛苦,一个侍女跪在榻下给他按压着腿,另一个在他身后敲着背。 “父王,您若觉得疲累,便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吩咐儿子去做就好。”达寒显得十分焦虑,满脸关心之色。 “罢了,我自己的身子,自个儿知道。昨儿大夏的除夕宴,听说咱们漠北摔跤手丢人了?”伊尔汗问道。 达寒点点头,“这般没用的奴才!我一定好好责罚!” “罢了。他们也尽力了,没想到大夏的那个年轻将军,叫什么来着?挺厉害的?”伊尔汗剧烈地咳嗽起来,达寒赶紧上前给他理着背。 “叫程浩,其家族在大夏也是军旅世家,倒是有些真功夫。”达寒眼前浮现出程浩英气勃勃的脸,和他有些桀骜不驯的目光,只是那目光时时都粘在那个漂亮的男子身上。他情不自禁地想出了神。 “达寒,想什么呢?”伊尔汗看着发呆的儿子,有些奇怪。 “哦哦,父王有何吩咐?”达寒赶紧收回心神。 “我还听说,凉安和南庆世子相处得不错啊?俩人还背着众人偷偷单独相处来着?”伊尔汗喝了一口侍女捧过的梨汤,觉得嗓子舒服了些。 达寒微微吃惊,父王早已万事不问,一切都交由他处理,没想到消息仍是这般灵通。他斟酌着回话道:“他们本有婚约,彼此有情最好,不仅凉安有好归宿,对于两国邦交都是大有好处的。” “此话不错,正是这个道理。我知道你一向疼凉安,既然这样,不如早日让他们完婚,免得生出不好的谣言出来。” “父王,这是不是太着急了?”达寒虽有心理准备,此事仍然有些措手不及。 “哪里急了?两国本有婚约,萧祈业甚至等不及春暖时节便冒着寒冷提前来了我漠北迎娶,显见诚意,和凉安又是两情相悦,真是天作之合,再合适也没有了,现在替他们在漠北完了婚,等春暖雪化之时,便送他们去大夏吧。父王老了,身体也不好,等凉安出了嫁,便把这汗位让给你,让父王过几天清闲日子罢。”伊尔汗说着,脸上浮现出疲惫之色。 “父王身体康健,何出此言?达寒怕担不起漠北的重任啊!”达寒心中狂喜,父亲终于肯退位了!这几年他虽然大权在握,但始终不能名正言顺地掌握着漠北的一切,现在,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可是,要替他们二人成婚,他心里顿时堵成了一面墙,即将到手的王位也没有那么诱人了。 /111/111020/2936808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