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可报了朝廷?” 周护闻言,乍然沉默。 往事犹如扎在心头的刺,每每忆起,都激得自己理智全无。顾七的话,好似一盆冷水,浇熄了愤愤烈火,整个人冷静不少。 他眼角泛红,思念顾远之余,不由得反思。 自被派遣到荼州任永安县县令,便一直深受顾远照顾。佩服才能之余,欣赏高洁品行,一度将顾远视为榜样,亦师亦友的关系,更让自己多了些偏信和盲从。 顾七微微含腰,深邃眼眸投射出探究的光:“怎么了?” 他阖眼叹了一声,随后缓缓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工事出问题,当即刻停工,或直接回都面呈,或层层递折子等皇帝决断,这是为官皆知的道理。怎在周护口中,变成了“不确定”? 顾七拧着眉,只觉父亲的案,背后疑团甚多。 没等自己开口问,便听到他沉声解释:“按理,当即刻上报朝廷,可当时荼州水患严重,各郡守都在这里,哪也没去。” “那便是递了折子。” “可奉旨而来的将军,当时说的明明是,隐瞒不报……”话未说完,周护便猛地摇头,“不可能,顾大人不会……” 那可是自己十几年信任、崇拜的神! 他双手张开,用力掐着头,尽力回想着当日之景。“治水有失,隐瞒不报”,宣旨的将军声音洪亮,字字穿透肺腑,迫得人喘不上气。 “不应该……”周护紧咬着后槽牙,一双眼越发通红,只觉心头那股子坚定,瞬间土崩瓦解,精神也跟着颓了下来。 顾七抱臂沉默,对父亲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四岁前。 百姓口中的好官,断不会放任百姓生死不顾。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 难不成,父亲为了治水,做事偏激,才引起的祸事? 想到这,她猛然一惊! 前郢山郡郡守陈士洁老先生,曾讲过温泉的事情。可薛、冯对温泉一无所知,想来是刻意隐瞒。零碎的信息拼拼凑凑,当时便推断出父亲偷卖温泉水的事。 那么,是否这伤情隐瞒不报,也是确有其事…… “起来!”顾七猛地掀开被子,下床快速套好外衫,拽着周护往外走。 马车直奔郢山郡,在郡守陈润生府前停了下来。 凉风吹散脊背热汗,引得浑身发冷,头脑昏沉。她打个趔趄,忙伸手拽住周护的胳膊。 “你还生着病,不该贸然出来。”单薄的身子好似风吹吹就坏了,周护见他这般,本就担忧,又知晓他是顾远之子,更多了无尽心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