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闻声抬眸,见庆瑜端着茶壶,笑盈盈凑到桌前:“这是殿下让准备的安神茶。” 她浅笑回应:“有劳。” 蒸腾热气裹着淡淡草药香,引顾七微微蹙眉。 说是茶,却实在不如清茶那般好闻。 罢了,既是元哲一番心意,便喝两碗,驱驱寒气也是好的。 顾七站起身来,挽起袖子走到盆架前,等孙平洗完,将手放入盆中:“殿下在哪?” 庆瑜笑容渐失,想起长街上的一幕,仍心有余悸:“还在外面。” 把孙平的小脸擦干净后,秋桑站起身来,接过话茬道:“殿下在外面,盯着人清理血渍呢。” “哦。”顾七眨眨眼,见两个丫鬟眼底映着惊恐,想来这一幕,吓着不少人。 她抿着嘴,露出和煦笑容:“瑜姑娘,多煮些安神茶,让府上的人都喝一碗。不过是处置了两个贼人,让大家不要放在心上,安心做活就是了。” 庆瑜点点头。 抬眼见秋桑愣神,又将孙平朝前推了推:“秋桑,平儿饿了,带他去小厨房吃点东西。” “是,大人。” 自此,屋内静了下来。 临近年根,本该放松身心,热闹一番。 偏唐鹤整这么一出,生生搅坏了好心情。 她站在屋前,轻叹口气。 “吱呀”一声。 转头望去,见旁边厢房里缓缓钻出人影。 她搭着手,朝来人浅鞠一躬:“薛大人。” “裴大人?”薛沛林拄着拐杖,站在原地咳了几声,随后扬着手中的几张纸道:“正好,寻你有事,咱们去前厅说罢。” 顾七点点头,跟着薛沛林径直走到前厅。 “晚生自国都回来,便看您拄了拐杖,可是生了病?” “嗐,人老了,”待稳稳坐好,薛沛林将拐杖放到一边,“一到冬天,腿脚就不利索。” 她微微垂眸,草草扫了一眼,见一双枯手搭在膝盖上,轻轻按揉。她招了招手,让丫鬟奉上热茶,淡淡扯出一句:“还是要注意保暖,实在不行,让徐太医开个温补的方子。” “没事,老毛病了。” 先前同薛沛林相处,只觉是个迂腐的老臣,虽精明,却并不恶毒。 可自从知晓了父亲的死因,对他便再也没了好印象。 一同在荼州做官,父亲什么样的性子,他怎会不知?又怎能如此狠心,状告父亲治水有失,害得顾家满门丧命! 她闭上眼,深吸口气。 纵然记忆尤浅,可那生生离别,早就深深刻在骨子里。 该感谢这澜国的小皇帝,将自己送回了荼州,找回了丢失的记忆。 她嗤笑一声,缓缓睁眼,抄起手中的热茶,浅啜一口。 “你看看这个。” 微微侧头,见薛沛林将手中的几张纸,递了过来。 嘴上噙着笑,幽深眼底却结出薄薄冰霜。她放下茶盏,接过纸张草草看了一眼:“原来是镜水湖的事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