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刑部尚书李佑接了圣命,当天便对此案展开调查。奈何被害人凤楚纤身死,元凶裴启桓重病在床,只得传苏铠和锦香阁的证人了解详情。直到丽娘引着官兵,在凤楚纤房间搜出十几封与云国往来信笺,人证物证充分,不到两天时间,此案便火速了结。 赵煜以协助为名,参与了整个经过,更趁人不备扣下一封信,匆匆带回府中。 他皱着眉,忍着口干舌燥,将案情经过如实汇报。怎料哲王殿下只淡淡回了个“嗯”,将信团在手中,一双眼睛沉寂如死水,透着落寞和哀伤。 赵煜紧了紧嗓,一时间竟猜不透殿下的心思。 看这反应,显然是早知此事,可殿下怎会为了一个敌国细作,和裴启桓翻脸?如今朝堂局势多变,陛下对裴启桓如此器重维护,殿下与他若因此生了嫌隙,日后待他步步登高…… “想不到云国暗棋,在殿下身边潜伏如此之久,”他叹了一声,悄抬起眼睛向上望,“若不是裴大人及时发现,只怕……” “殿下!爹!” 赵煜回身一望,见女儿子英领着晏楚荣匆匆踏进前厅。 谁能想到,平日里沉稳的晏大夫,也会有如此失态的一面。只见他发丝凌乱,一双眼熬得通红,杂乱的青胡茬衬得人颓废不堪,跌进前厅便“咣当”跪了下来! 赵煜一慌,忙上前问道:“可是裴大人出了什么事?” “求殿下救救她!”晏楚荣重重磕了响头,趴在地上再起不来。 元哲脸色骤变,当即坐直了身体,眼睛里透着关切与焦急。他猛然攥拳,掌心传来微微刺痛,垂眼一看,那团着的信,早被蹂躏得不成样。 自己这颗心,又何尝不是这般,被人攥在手心反复磋磨…… “你才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他眸色黯淡,又歪靠下来,“不去守着,跑过来求本王作甚?” “殿下,她现在……” “赵煜!”未等说完,元哲便断了话,“去宫里请些太医,跟着晏大夫过去。” “谢殿下,不用了。”晏楚荣满眼失望,站起身浅鞠一躬,跛着脚出了府。 先前小皇帝赏赐的宅院,就挨着柳纪纲的府宅。听到裴启桓受伤的当天,柳湘凝便不顾非议奔了过去,却全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只知道坐在旁边哭。 回来时,见柳家小姐捧着药碗仍啼哭不停,顿时觉得心烦意乱。晏楚荣接过药碗,黑着脸将她轰了出去。 丫鬟小翠最为护主,当即便撸起袖子想要上前理论,在柳湘凝厉声呵斥下偃旗息鼓。 “万望晏大夫多加照顾,湘凝在此拜谢。”她站在门外恭敬行礼,顶着红肿的眼睛回了家。 这屋子总算得了安静。 晏楚荣端着碗,换了个更小的汤匙,舀着汤药送到顾七嘴边。怎奈那苍白的唇死死闭着,那药竟一滴都没喂进去,全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算我求你,好歹吃了这药成不成?”他满眼心疼,急得直抓头。 床上的人睁着空洞的眼,搭落在两侧的手紧紧抓着被子,伤口反复崩开,血混着药一次次浸透纱布。 “我去请他了,他不肯来。晚些我再去,只要拼命去求,不愁他不过来的。” 那空洞的眼睛转了转,光亮又暗了几分,眼角凝出泪来。 好似有一团棉花堵在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晏楚荣放下药碗,转过身缓了又缓,压下心头酸涩,沉声喃道:“既如此放不下,又何苦强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