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早朝方散,御书房便热闹起来。 卫礼手托奏折,鞠着身犹豫道:“陛下……” 元承熙站在书案前,一张脸愈发阴沉。他抬起头,直愣愣盯着那份奏折,端端执起的朱砂笔,迟迟没有落下。 “裴大人荣升宰辅,如今是越发没规矩了。”一旁的唐鹤见状,挑拨道,“为一己私欲,竟连上三道折子,这是逼迫陛下吗?” “放肆!” 听得“啪”地一声,茶盏应声而碎! 卫礼慌忙下跪:“陛下息怒!” “陛下,保重龙体要紧。”唐鹤从卫礼手中接过奏折,前跨一步递到桌前,“依臣之见,还是召裴大人进来,一问究竟。” 元承熙余怒未消,顿时没了批阅奏折的心思,干脆将朱砂笔扔到一边:“叫他过来。” 卫礼战战兢兢起身,退出御书房。 不一会儿,顾七踏步进屋,径直跪在桌前恭敬行礼:“臣裴启桓,叩见陛下!” 皇帝抄起三份奏折砸了过去:“接连三道折子,这是要逼朕,去成全你的姻缘吗!” 一道奏折砸到头,额角登时便红了起来。 “臣惶恐!”她忍者疼痛,俯身埋首,声音依旧高亢,“臣不忘皇恩,所做皆为陛下,望陛下明鉴!” 唐鹤站在一侧,嗤讽道:“呵,如此说来,裴大人娶亲也是为了陛下?” 顾七挺起脊背,神色坦然:“正是。” 许是暴怒引发肝火,气到有些发晕。元承熙扶桌喘了两下,随即坐了下来,面色铁青:“你倒说说,如何是为朕?” 她抿了抿嘴,并未回应,一双眼瞥向旁侧看热闹的唐鹤。 “不必看他,说你的便是。” “是。”她老实承应。神色如常,可那眼睛里,还是映出了几分惊讶。 先前为打压唐鹤,可谓费尽心神。却没想到,他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重新得以重用。待一朝翻身,定会咬住自己不放,届时只怕不好脱身…… “裴大人还要现想不成?”唐鹤唇角上扬,满眼戏谑,“要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陛下容禀,”顾七回过神来,不紧不慢说道,“臣求娶柳纪纲之女,为的是割断柳守备和哲王殿下的关系。只有移去哲王这座靠山,才好将柳纪纲一举除之。” 元承熙不发一言,将信将疑地眯着眼睛,打量起眼前这人来。 自己对这位亲自提拔起来的宰辅,既存着希望,也存着忌惮。既盼着裴启桓能为自己所用,铲除哲王势力,又担心他会成为第二个唐鹤,羽翼渐丰后不好掌控。 要知道,亲王有异,这江山依旧姓元。可若臣子起了反心……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