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菜地班的梦想-《侦察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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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泽点了点头,随手从菜筐里捞了一根黄瓜,随便擦了把脸,漱了漱口,叼着就去了停车场。

    侦察连在菜地班的唯一一辆东风卡车停在那,看上去斑驳,挺沧桑的模样。一个矮壮的汉子正将最后一筐辣椒顶上后箱板,立在那“吨”地一声砸地车厢板上飞起了一蓬灰雾。

    几个辣椒从筐里蹦了出来,落在了车下。

    “表哥,可以走了?”赵泽捡起它们,丢了回去。

    车上那壮汉大汗淋漓,喘着粗气,“你等我五分钟,我去洗个脚。”

    “洗特么什么脚啊?喊上老广,走啦!”

    “不洗脚啊!洗身几啦!你个傻嗨!”壮汉跳下了卡车,骂骂咧咧地到了停车场旁的黄瓜地边,捞起一根喷水的软管,扯开衣襟就往身上喷。

    “喂喂喂……”身后一阵大呼小叫,老广抱着一堆衣服伸手指着一脸舒爽表情的壮汉,“表哥你不要命啦!当心湿气啊!”

    “南疆这鬼地方,这时节一个小时就能把人晒成干尸,还湿气!走啦,新兵蛋子屁事多!”赵泽将老广抱着的衣服抖散,一条八一大裤衩落在了沙地上。

    表哥冲完了凉,当着两人的面,换上了**的迷彩服,湿了的衣服裤衩子就晾在黄瓜苗架子上,三人蹬车,赵泽启动卡车,一脚油门,就将车开出了菜地。

    上了一个坡,赵泽猛打了一把方向盘,卡车甩着车尾驶上了柏油公路。

    车厢板上的几只菜筐子碰撞在了一块,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我丢!”

    副驾上卧龙凤雏两兄弟挤做了一堆,纷纷嚎叫。老广和表被发配到菜地的原因与赵泽不同,这两个活宝纯属于普通话不包准被区别对待了。

    尤其是在祖国的大西北,A师的炮兵们能忍受洋芋蛋子们把“滚”读成“拱”,把“运”读成“用”,但绝不能忍受两广人把“死”读成“洗”,把“澡”读成“脚”。

    这绝不是歧视,这是西北边军对东南方言耐受度的问题。是北方汉民对南方蛮子天生的语言障碍。

    卡车在公路上疾驰,路边的驴车被迫爬下了路基,拉车的毛驴子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惊呼声。

    “啊嗯——啊嗯——”

    后视镜中赶车的维族老汉挥舞着鞭子,朝着尾气消失的方向,大声地咒骂着什么。

    繁茂的白杨树一排一排向后倒去,远处的戈壁露出了真容。蓝宝石一般的湖泊静静地躺在那黄沙之中,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点点晶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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