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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其他两人都拿起了刷子,先用蜜糖在地上刻画出复杂的仪式法阵。随后便用大量红宝石、紫水晶以及红色尖晶石、铜粉、智慧生物的头骨磨成的骨灰、恶魔死后留下的灰烬混合在一起的粉末洒在上面。
等到蜜糖将它们粘合在地上,便用造风术将尚未固定的粉末吹到一旁。
随后施普伦格尔小姐将几条泡在蜜酒中的蛇肉干取出。
那梆硬如腊肉般的蛇肉已然缠绕成环,上面用黑色的符文描绘着亵渎的语句——每一条蛇的身上都用浮夸的语句写满了赞颂堕落的话。那里面的内容之露骨,是过不了审的程度。
这样的蛇环共有四枚,玛拉西娅女士、施普伦格尔小姐和莱维屈恩博士便分别站在其中三枚蛇环之中,彼此相隔120度。甚至就连坐在轮椅上的莱维屈恩博士都勉强站了起来,走进了属于自己的仪式环。
而最后一枚蛇环则用仪式刀切成三段,与三人的位置正好错开、如同形成了三面漏风的城墙。如此一来,衔尾之环的准备仪式就完全完成了。
毕竟外环仪式才是这个仪式的核心,而内环仪式仅仅只是一个打火装置——用于让“引力更强”的仪式与堕天司相连。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内环仪式所起到的作用,约等于把堕天司的裤腰带别在火箭上……
施普伦格尔小姐将几桶浸泡过毒蛇的蜜酒,全部倾倒在瓦尔特大师身上。
随后她抬起手来,将一根有翼者之羽点燃。
那片羽毛极为耐久的燃烧着,火焰自红色变成了妖异的紫色、又变成了黑色。
在瓦尔特大师恐惧的目光中,那片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羽毛自行从她掌心飘起,如同蝴蝶般飞向了他。
“唔……等……呜呜……我……”
他的言语都变得模糊。
瓦尔特大师奋力挣扎着,眼中缓缓涌出两滴泪水。
而在他惊恐、绝望的目光中,那片羽毛落在了他身上。
那蜜酒明明只是低度酒,此刻却宛如汽油般腾的一下燃起。
漆黑色的火焰伴随着惊人的恶臭蔓延,一瞬间就将瓦尔特大师完全包裹!
在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中,那漆黑色的烈焰凶猛的腾起成一团直通天花板的火柱!
可那火柱却并没有点燃地下室的天花板。
它在最顶上凝聚成了一团宛如深渊一般的漆黑漩涡,发出了鬼哭狼嚎一般的呼啸声。
黑色的火焰在地上也开始蔓延,蜜糖的痕迹被依次点燃。原本闪闪发光的紫红色粉末,上面燃烧着漆黑色的火焰。而火焰的边缘则是不详的幽绿色。
当整个法阵都被黑火填满之时,一阵飓风呼啸而来。
伴随着鬼哭狼嚎般的凄厉惨叫,施普伦格尔小姐高声诵念、似乎是要用声音压过瓦尔特大师的声音:
“如其在上,如其在下;以此成全太一的奇迹——”
伴随着她的言语,瓦尔特大师的惨叫声眨眼间平息,燃烧着黑火的火人也不再挣扎抽搐。
他的胸口位置坍塌着——有那么一颗血淋淋的牛头发出震天怒吼,仿佛要从中挣扎而出。
——那是迷宫魔在暴怒烙印的影响下进化而成的狂战魔。
比起漆黑色的迷宫魔,鲜红色的狂战魔更符合“暴怒”之念。
与放纵自己的欲望、因此无法封印体内魅魔的艾玛女士不同,瓦尔特大师严格利用《蔷薇密续》所传授的知识压制自己的暴怒烙印,以此让他的恶魔化身陷入永久沉睡。
可他却又因此而染上了其他类型的罪恶……他终究是没能自由,至死也没能从堕天司的影响中挣脱出来。终究还是在死后化为了一头新生的狂战魔。
然而施普伦格尔小姐却只是严厉的看了一眼新生的狂战魔,那颗牛头就硬生生被玛拉西娅女士与莱维屈恩博士齐声吟诵着的咒文压制了回去。
而施普伦格尔小姐仍旧还在咏唱着《衔尾密续》上仪式的密言:
“万物本是太一,藉由分化从太一创造出来!”
施普伦格尔小姐心知,那是关于圣数为“一”的源河的秘密。
创生之源河——据说在祂成为爱与兽之前,曾是一颗太阳。祂像是太阳普照大地、放射光芒一样缔造万物,而无损于自身的神圣与圆满。
那便是始祖的太阳神,第一源河的掌握者,“太一”。
由“一切万有”所创造的奇迹——
“太阳为父,月亮为母,从风孕育,从地养护。”
施普伦格尔小姐咏唱着自己从那翠绿石板《衔尾密续》上所得到的密言:“世间一切完美之源就在此处;其伟力于地上最为完全!”
随着她的咏唱,若隐若现的圣歌取代了那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嘶吼。
此刻正是黄昏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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