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三日后,镇上赶大集,河堤停工休息一天。 秦孟商和纪氏约好了要去镇上,早早起身切了碗魔芋丝,把调好的料汁儿装进背篓。今日只是去考察情况,不做生意。 收拾好东西,又叫周令祈把藏在房顶夹层里钱匣子取出来,拿了一两银子揣进荷包,才让放回去。 当初藏银子的时候挑了几个地方都不满意,从床底看到墙缝,最后还是周令祈一抬手给塞进了房顶夹层。 他手长腿长的,一下子就够到了,要是让秦孟商自己来,得踩凳子才行。 此时,天才蒙蒙亮,山野间缭绕着层层白雾。 秦孟商站在水缸边,借着水中倒影扎了个麻花辫。以前天天熬夜写论文,头发掉了不少,现在的头发又黑又长,完全不用担心变秃。可惜她不会梳发髻,只能拿根布条绑个蝴蝶结。 周令祈不经意往这边扫了一眼,看见山雾朦胧中水波澄澈,伊人如玉。 目光停留不过片刻,眼底异色转瞬即逝。 秦孟商回身看向他,道:“你今天在家记得照看一下进宝,元宝和大白。特别是大白,胡叔说估计就这几天要生小兔子了。” 周令祈:“......”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家里最重要的就是那只兔子,其次是狗和狼。 秦孟商交代完,纪氏已经在外头等了。出了门,两人一同去村口坐牛车。 绥安镇每逢三、六、九的日子便会赶一次大集,但河堤只有在每月二十九这日才会放假。周令祈主动提出看家,秦孟商正乐意,也没问他原因。 近来天晴,田里的稻子都抽穗结粒了,村民们高兴不已,又逢月底结工钱,于是去镇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秦孟商和纪氏过去时,牛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刚好还有两个空位,二人交了钱便坐上了车。 有几个脸熟的妇人主动与秦孟商打招呼,和颜悦色的,说是多亏了她能想出在稻田里挖沟法子,上次下雨田里才没有积水。 秦孟商客气地应了两句,便没再接话。 俗话说女人多的地方,八卦也多。不知是谁起了头,说起了张寡妇:“今儿这么好的天,怎么没见张寡妇进城?” “估计是上回去镇上赚够了银钱吧......仔细说起来,我也许久没见着她了。” “张寡妇也失踪了?二狗子还没找着呢,咋又有人不见了?” 说起陈二狗,秦孟商和纪氏不约而同竖起了耳朵。 同村的富贵婶说:“也不知二狗子到底是去哪里了,都六七天了还不见回来,报到县衙那边也没半点儿消息传回来。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总得有个影子吧?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另一个戴着头巾的妇人接话道:“县衙那群人都是属金蛤蟆的,没钱投进去,哪能吐出话来?咱们老百姓的命不值钱,衙门才不会管,我看陈二狗多半是......” 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众人心里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纪氏轻轻扯了下秦孟商的袖子,小声道:“孟娘,这人该不会真......没了吧?” 三江村虽是流放之地,但这些年鲜少发生失踪遇害的事。陈二狗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河堤,倘若真遇害,必然有凶手。村里都是普通百姓,面对穷凶极恶之徒自然心里慌乱。 秦孟商拍拍纪氏的手,道:“嫂子别怕,若是真出了事,官府不会不管的。” 陈二狗是良籍百姓与流放之人不同,真出了人命,衙门不会坐视不理。 听她这么说,纪氏稍稍安下心。 薄雾散开,牛车终于抵达了绥安镇。 镇上每逢赶大集时是最热闹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各色各类的小摊,卖粮食的、卖蔬菜的、卖鱼肉的都有。卖吃食的倒是少见,多数人都是自己带了干粮,饿了就掏出来蹲在路边啃饼子。 有个卖鱼的汉子实在饿极了,早上又来得匆忙,咬咬牙摸了八个铜板去临街的面摊买了碗素面。 秦孟商远远瞥了一眼,就是一碗清汤搭上一筷子面,有模有样地撒了点葱花,便敢开价八文。 要知道大米才十文一斤,这一碗面至少成本至多三文,果然是暴利! 这来来回回的,秦孟商发现有不少人去面摊或馄饨铺子买吃食的,想着自己的魔芋丝若是搭着凉面一起卖,还真有点赚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