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重振河山(12)-《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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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诉苦大会之后,宁馥给俘虏们画下两条ダ础

    要么走,要么留。

    走,随意去哪,但不得再回老东家去效力,否则战场上再相逢,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留,就是白马山的一员,从此落草为寇,不再是明面上的良民百姓,令行禁止,规矩甚至比在保安团还要严格。

    许多人犹犹豫豫。

    然后他们就又参观了白马寨“侦查排”的训练。

    亲眼看到这些击败了他们的对手,吃的是有大米、浇肉汤的水饭,练得是突刺、劈砍等像模像样的动作,那精气神,别提多足了!

    他们大多留了下来。

    走到这一步的,没几个还能回家去安安分分做个庄稼汉、放羊倌了。

    所谓逼上梁山,这路都是没法子回头的。

    ——他们知,即使有机会回去从头开始,躲开了鬼子的刺刀和铁蹄,也躲不开地主老财的层层盘剥。

    这不是需要读多少书、识多少字才能明白的ダ怼

    留下来,哪怕是死,也能做个饱死鬼!哪怕是做山匪,也能挺直腰杆子!

    宁馥收编了这股俘虏,顺势在整个白马山匪寨颁布了“约法三章”。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

    第二,烧杀抢掠、jianyin妇女的,一律枪毙。

    第三,友爱同袍,寨中禁赌博、斗殴。

    不能接受这三条的,可以走。

    宁馥给了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里,适应不了的,不愿意遵守这三条的,都可以离开。

    山匪们走了一部分。

    因为他们清楚,压寨夫人虽然是个女人,但一颗唾沫一颗钉,说出去的话绝对是有一句算一句,绝无反悔和优容。

    有山匪一溜小跑地进了议事厅。

    “大当家,宁先生,老孙跑啦!”

    “宁先生”是宁馥在白马寨的新称谓。

    她倒是不反感“压寨夫人”这个诨号,但华轩执意叫手下弟兄们改口。

    夫妻虽是一体,可宁馥要参谋战事,统帅御下,总是叫着“夫人”,他总觉得都不够庄重。

    若要建立威严,首要实力威压,次要以德服人,但名头称谓却也不能少。

    她是压寨的宝贝,凭的是自己的本事,不是凭着和他睡一张床。

    虽然……咳。

    山匪们刚改口的时候还有别扭得很呢。

    ——哪有女人叫先生的?就算夫人能缝人会射箭,能读书会算账,那也还是漂亮的仙女儿似的一个女人呀!

    但在华轩的强压之下,他们也渐渐习惯了这个特别的叫法,甚至还自己说服了自己。

    教书的老师叫先生,治病的大夫也叫先生,那些学问高的,本事强的,也都称先生。

    女的就女的吧。这山寨上,挑不出那个带把的爷们儿能有越过宁先生的本事。

    他们不配叫先生,但他们夫人配得起。

    ……呸,不是夫人,是宁先生!

    跑进来的山匪手中拿着一个棉布袋子,看得出,平时是被人精心保管的。

    他把布袋子往桌上一倒。

    “他、他留下了这个——”

    一阵清脆的叮当声。

    最后落出来的一枚银元在不怎么平的桌面上骨碌碌地滚了两圈。

    孙尚谦还是趁夜里悄悄下山去了,没和任何人留话,也没人知ニ还会不会回来。

    那半袋子银元在桌上积成了一小堆。

    孙尚谦在白马寨是出了名的抠门。

    除了他自己出去会相好、喝花酒外,向来是铁公鸡一只,一毛不拔。

    山寨里不少人知ニ每回下山也瞧病骗人,小金库肥得流油,但不论谁去和他央借,他都是一概哭穷,半个子儿也没有。

    这么一个吝啬鬼,舍命都不舍财,他悄悄溜走,怎么可能不把这半袋子银元带上?

    山匪也没想到老孙竟留下这么多钱,眼睛都看直了。

    老孙走人,大家是惊讶多于慌张——

    说句实在的,他在山寨里早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宝贝疙瘩啦!比起老孙天天觉得自己个儿奇货可居,谁有个头疼脑热去找他抓药,他都要鼻孔朝天、小葱小萝卜地拿一把,宁先生可是从来不藏私的!

    宁先生的“战地急救班”已经办起来了,那些跟着她学的弟兄,现在包扎个伤口都有一套流程,那架势,有模有样,看着就让人放心!

    而宁先生自己不仅会西洋的玩意,还会识草药、配方子,比那孙尚谦靠谱不知多少倍!

    宁馥笑了笑,“想走的人总是留不住的。他留下这些钱,倒出乎我的意料了。”

    人,果然都是复杂的动物。

    孙尚谦就是这么一个十足十不招人喜欢的角色,或许救他一命都算不上是能令他觉醒向善、改过自新的程度。

    可偏偏那天晚上的诉苦大会,让他几乎从来都没存在的良心,突然颤动着,苏醒了一星半点。

    也足够了。

    这个时代,谁不是身似飘萍,命如草芥?

    挣扎着艰难求生,总也有人不是光明磊落、不是行端坐正的。没有办法。

    亿万万的民众,有善有恶,有黑有白,只是被无情的洪流裹挟着,不由己身地形成复杂旋涡的一部分。

    就像有句俗话说得好——

    猫有猫ィ狗有狗

    留在白马寨,或许就不是孙尚谦的カザ。

    他会沿着他自己的プ呦氯ィ本非志同ズ希就不必强求了。

    “留下的人里,也必然有不符合你这‘约法三章’的。”华轩坐在铺有白虎皮的椅子上,初秋天气已经热出了一身汗。

    宁馥让那报信的山匪离开了。

    “愿意留下的,总会发生改变。”她微笑ィ骸八呖嘀皇歉隹始。”

    倒苦水,算细账,共同的感情会将人凝聚在一起,而共同的目标会将人真正地团结起来。

    为什么鬼子要欺负咱?烧杀掳掠,占地不说,还要让中华万万人做他们的奴隶!

    为什么地主要剥削咱?今天涨租,明天收债,扒了你的皮,榨干你的血肉还不罢休!

    阶级的苦,民族的恨,一笔一笔算清,一盘散沙,也就慢慢凝练成钢铁。

    待钢铁铸成,便可小试牛刀。

    事实上,最近白马寨就已经干了几件“大事”。

    ——宁先生最近还兼理山寨的财政,她嘴上长挂着一个叫什么……“开源节流”的词儿,直接打破了白马寨的日常经营惯例——守着位于要5厥葡站的白马山,打劫绑票过往的行人富户。

    ——宁先生直接带着他们打土匪去了。

    大水,只有冲了龙王庙,才知ッ砝锊刈哦嗌俸枚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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