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几个人来到后山,打开了那间挂着锁的屋子。 里面锁着的青年抬起头来,眯眼看向门口逆光站着的人。 他已然意识到,是自己轻视了那个女孩。 她不是什么匪寨中被胁迫的“贡品”,根本就是匪寨中的一员! 大脑中飞快地想着脱身的计策,邓蔚卓面上的神情保持着冷静。 他是个聪明人。 但聪明人身在局中,往往容易被聪明误。 那个“宁先生”,竟然是个女人。 而下一刻,她直接唤出的邓蔚卓的名字。 “我不知邓先生何时被带到山上的,让邓先生受委屈了。”宁馥微微一笑,“来人,带郑家的小舅爷下去收拾一下,吃些东西。” 邓蔚卓心底一沉。 在被绑以前,他对白马山、对这位被一群山匪敬称为“先生”的女子一无所知,甚至到现在,也不清楚此人的真名。 但很显然,这些山匪对他的来历和身份却已很是清楚。 邓蔚卓皱起眉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他被绑到山上的时候不短,隔三差五有人送来馊饭和水,除了那个小姑娘之外,再没有任何人同他说过话。 他心中疑云重重,不禁转过了千百个猜测的念头。 然而事情的真相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邓蔚卓还真是被当做肉票绑上白马山的。 已经挺久以前的事情了。 这位邓先生,多少也称得上声少爷。留洋归来,装束不凡。 他还有一重身份——松涂县郑家的外甥,郑家那位五毒俱全的小少爷的表哥。 洗涮干净的邓蔚卓被重新带到了宁馥面前。 “既然知道我是谁,不妨将贵山寨的意图说个明白。” 宁馥让人给他搬了把椅子,但邓蔚卓没坐。 他二十三四年纪,站在宁馥面前,态度不卑不亢,到算得上意外的冷静。 宁馥唇角露出一抹笑来。 “事情总在发展变化之中。”她道:“也许你还不了解,白马寨和郑家,有一点……小小的过节。” 她伸出手,两根纤长的手指比划了一咪咪的距离。 但邓蔚卓直觉,这“小小的过节”,绝对不会像女人比划出来的那样微不足道。 只听宁馥又道:“所以,虽然是误会一场,但邓先生也只能先在山寨里多留一阵了。” 她无辜地耸了耸肩膀,看起来一副“我真的十分苦恼”的模样,“郑家老爷少爷想必都对我白马山恨之入骨了,邓少爷一个刚刚自海外归来的亲戚,换不来多少赎金,反而还可能招来麻烦,不如这样,我提个解决的法子,邓先生看看,意下如何?” 邓蔚卓从国外的医科大学毕业归国,前来拜访舅舅一家,哪知道路经白马寨就被当做肉票绑上了山。 更倒霉的是,绑他的山匪还没来得及向上头通报,便赶上接连干仗,宁馥颁布“约法三章”,将绑肉票索赎金严令禁了。 绑票的山匪没过两天就因为犯禁被驱逐出了白马寨,知道邓蔚卓被关在山上的山匪们既不敢声张,又不敢把他就这么放走,进退两难,这才让邓蔚卓这么个留洋归国的高材生遭了好长时间的罪。 他心高气傲,对山匪带来的折辱,早已经铭刻于心,恨之入骨。 可他也知道,什么叫形势比人强。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如此年轻,甚至还不到与他相当的年纪,她的长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形状姣好的眼睛格外明亮,浅棕色的瞳孔柔和了她五官明艳而锋利的线条。 她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甚至唇角还噙着一丝柔和的笑意。 但不知为什么,邓蔚卓就是知道—— 这显然不是她等待否定答案的神情。 在这个美丽的、温和的女人面前,他却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