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我是一只死鸟(14)-《快穿之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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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钦扶额,决定重做,他把玻璃门一拉,不放外面的青年进来。

    陈又从桌上拿了个苹果洗洗,边吃边往外面走,天放晴了,花园里的雪景更美了,梅花窜出头,接下来几天都是它的专场。

    把苹果吃掉,陈又就去空地上搞雪人,打算搞一对儿,他忽然看一眼铁门的方向,嗯?怎么感觉有人在偷看啊?

    皱皱眉头,陈又手里刚捏起来的小雪球一抛,朝那边走了过去,没直接开铁门,而是从缝隙里左右看看。

    地上有脚印,好多个,深深浅浅的,全是运动鞋,十有*就是程明天,上这儿来看看他是死是活,陈又眯了眯眼,拍拍手上的碎雪,哼唱着甩葱歌的音律往花园走,继续捏雪球。

    “阿拉嚓嚓拉力拉力令,拉巴力刚丁刚丁刚多……”

    靠着墙壁,程明天大口大口喘气,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绝望,还是惊恐,是那个青年,他什么事都没有。

    这次连自我安慰,自我欺骗都做不到了。

    程明天伸手抽自己一下,接着又是一下,他咬||住自己的手背,发出压抑而细小的呜咽,错了,他错了,他好后悔。

    他不知道就因为嫉妒心,把什么都毁了。

    没有路了,他以后要怎么办?给那个青年道歉,常钦会放过他吗?

    程明天的脸又渐渐变的扭曲起来,妈||的,他已经被搞了,差点死掉,那几天的经历就是为自己的行为负了责,他认了,这事不就可以了结了吗,还想要怎么样?

    为什么连他家都不放过?

    “常钦,你良,会遭到报应的!”

    程明天在原地待了很久,久的他双腿发麻,眼前阵阵发黑,他往前挪步,左边的肩膀骤然剧痛,他惨叫一声,抓着胳膊蹲在地上,那边肩膀的衣服破了,血糊,肩膀的肉被削下去一块。

    脚边有一个锋利的东西,像是什么物件的残片,又似乎不是,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掉下来的,程明天浑身冒冷汗,怕的整个人都在抖,刚才如果他往里面走半步,残片会扎进他的头顶。

    是他运气太好,还是老天爷有意不给他个痛快?

    “老天爷,我只是犯了一次错,也知道错了,后悔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疼痛加剧,程明天脸上的肌||肉抽搐,他的羽绒服破了,里面的鸭毛翻出来,散落在地,有不少黏在一块血||肉上面。

    忍着恶心,程明天一手捂着肩膀,跌跌撞撞的离开。

    煤气灶上的老母鸡汤正在炖着,常钦打算给他家小骗子补补身体,这玩意儿好弄,就是过一次水,再丢进锅里,切两片生姜,炖烂了就放点盐,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常钦看一眼来电显示,单手拿着手机,“喂。”

    另一头是吴无务的声音,“麻烦你遵守一下规则。”

    常钦拿筷子戳戳鸡肉,看烂没烂,“有事说事。”

    “我知道你不把规则放在眼里,但是你也不能太藐视。”吴无务说,“你不要忘了,这里是灵异120区,管辖者是陆锍六,他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铁面无私,原则性很强,跟他讲道理,说人情,都行不通,别惹他。”

    “那六个人已经被你剥||走命盘,你的气也该消了吧,我最后一次提醒你,120区的存在就是人各有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盘,程明天是这个区的一百个切点之一,不能动。”

    “他是少年得志,中年享福,晚年凄凉,这命盘已定,你一旦摧毁,就会惊动陆锍六。”

    常钦嗤笑,“我动他了?”

    吴五务说,“你当我是死的吗?”

    常钦把筷子放下来,关火,“他会活着。”

    “我知道,你怪他动你的小可爱,就改了他的命盘,他直接就在少年时期背负巨额债||务,一生都活的低贱又悲苦,悔不当初,直到久病缠身,无人问津,到此为止,别再干预。”

    吴五务说,“如果你还想让你家小可爱在这个世界结束后就回家,就不要再跟规则对着干。”

    常钦的面色阴沉,“是谁先破坏规则,企图用陈又的死,来让我自行毁灭?”

    吴五务说,“没有的事。”

    常钦把那句话一字不差的还回去,“你当我是死的?”

    吴五务,“……”

    没法聊了,硬聊也不行。

    半响,吴无务说,“我建议你跟司斯祀联络一下,如果能说服他同意提前放你家小可爱回家,那皆大欢喜。”

    常钦冷淡道,“我跟他不熟。”

    吴五务脱口而出,“不至于,毕竟你们都对同一个人有着……”

    他发觉自己说漏嘴,就立刻转移话题,“来了,我家那位叫我,再联系。”

    常钦的眉头拧紧,下一刻就把手机砸出去。

    听到动静,陈又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怎么了怎么了,你摔手机干嘛啊?”

    常钦掐掐眉心,“没摔,不小心掉了。”

    陈又无语,好吧,你希望我这会儿是智障,那我就当五分钟的智障吧,他把手机壳,电池都一一捡起来,上客厅按回去,开机,还是好的。

    他托着下巴,隔着玻璃门看厨房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在心里呼叫系统,“老四,我男人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哄他开心呢?”

    系统说,“我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陈又哼道,“逗我。”

    系统说,“怎么,就准你男人心情不好?”

    明明是一点起伏都没有的机械音,却有种委屈又愤怒的错觉,陈又啧啧,一起搞忧郁了?他要不要也搞一个,凑个斗地主。

    哎了声,陈又问他家老四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扣奖金啦。

    系统没回。

    陈又完全没法子,安抚一个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听声音的小伙伴很艰难,他想了想说,“不如我们来玩接唱吧,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系统说,“幼稚。”

    陈又不想跟系统说话,陪他男人去了,他刚去给了个么么么,就听到脑子里的声音,“不是说玩接唱吗?”

    搞我呢是吧?陈又从男人手里拿走筷子,在鸡汤里找找,戳了一大片鸡腿上的肉,靠在一旁吹吹,跟系统玩接唱,从最喜欢的《双截棍》开始。

    谁晓得第一句就错了,他唱快使用双截棍,系统接哈哈哈哈,什么玩意儿?都在一块儿好多个世界了,竟然连他的本命歌都搞错,不走心。

    系统说,“智障。”

    陈又应声,“哎!”

    系统说,“没事,就是叫叫你,记得祷告,主会保佑你的。”

    陈又抽抽嘴,“还用你说,我每天都有做祷告,给你也做了,主也会保佑你的。”

    系统默了会儿说,“蠢货。”

    真是够了,不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的吗?陈又吃着鸡肉,冷不丁发觉一道目光锁住自己,莫名其妙的,他毛骨悚然,嘴里的鸡肉味道都不鲜美了。

    常钦居高临下,眼眸半垂,落在陈又脸上,那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

    陈又的限制没取消,不能提系统,不能提任务,他有点怕,头皮都麻了,就弱弱的问,“你看我干什么?”

    常钦阖了阖眼,那里面有了情绪,和平常一样的温和,“洗手吃饭。”

    陈又噢了声,频频用余光看男人,总觉得对方在生气,克制着不发怒,希望是错觉。

    他乱糟糟的记忆里,最清楚的就是这人发怒的场景,不能想,反胃,想吐,浑身无力,惶恐不安,并且怀疑人生。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怪异,饭后,还是很怪异。

    常钦在书房待着,陈又敲敲门没反应,他就缩沙发里看电影吃零食,跟着电影里的逗比哈哈大笑,就那么过了一个下午。

    “老四,你帮我分析分析,上午我跟我男人还在浴室搞事情呢,中午他就沉默寡言,你说这是为什么?”

    系统说,“不知道。”

    陈又说,“分析呢?”

    系统说,“我跟你男人不熟。”

    陈又听到一声冷笑,他吓一大跳,怎么了这是,一个两个的,都跟大姨爹来了,要承受不可言说之痛似的,好不正常。

    可怜的陈又,他在这个世界没工作,连个可以出主意的朋友都没有,哎。

    不像上个世界,还有周医生可以聊聊天。

    五点的时候,陈又去厨房搞葱油拌面,他跟常钦一人一碗,上面各放了两个荷包蛋,几片火腿肠,一点西红柿丁,再撒点葱花,搞好了就去书房喊,“常钦,出来吃面条。”

    书房里没有动静。

    陈又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门开了,他愣了愣,没锁啊,早知道下午就进来玩了,天晓得他一个人在客厅有多无聊。

    一进去,陈又就被扑面而来的浓烈烟味熏到,书房没开灯,窗帘拉着,得亏他后面有亮光,从他的上下左右泄露进去,才不会找不着方向。

    男人深坐在椅子里,笔直的长腿架在书桌上,这么不羁的一面,陈又还是第一次见,他见的更多的就是一丝不苟,严谨规律。

    见男人阖着眼皮,好像是睡着了,陈又就走过去,准备捏住他的鼻子,对方霎时间睁开眼眸。

    那双眼眸黑沉沉的,没有一点温度,有的只是森冷,杀戮,令人不寒而栗,陈又的手脚僵硬,脸苍白。

    瞳孔闪烁,常钦揉额角,用温柔的目光看着青年,“你怎么进来了?”

    陈又还没有从那种极致的恐惧里面缓过来,他发不出声音,垂在两侧的双手还有轻微的颤抖。

    说出去很丢人,可他真的怕他男人,他们之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沟壑,将他们区分开来,并且划分成上下两个区域,永远不可能知根知底,完全摊开来给彼此看。

    说到底,还是因为看不透。

    常钦皱眉,把人拉近,牵住他的手,“你抖什么?”

    陈又实话实说,“我怕你。”

    常钦的眼皮一撩,看着青年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没有掺假,“别人怕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怕我?我对你不好?”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嗓音都低了下去,身上的气息也不再温和,而是凌冽,甚至有几分嗜血。

    “不是不好,”陈又赶紧说,“我总觉得你有很多事瞒着我。”

    常钦轻笑出声,“你没有?”

    陈又哑然。

    他是有,可那是限制,又不是他不愿意讲。

    常钦低头,唇贴上青年的手心,在他的生命线上亲了亲,“我跟你相同。”

    陈又一怔,那是什么意思?也是不能说,不是不想说吗?他啊了声,“卧槽,不好,快去吃面,要糊掉了!”

    说着就把男人拽起来,往门外拉。

    问了是什么面,常钦就迈着脚步,比陈又走的更快,“弄了葱油拌面,干嘛不叫我?”

    陈又想打男人的屁||股,特么的,我还没问你,下午不陪我玩儿,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抽烟搞的那么阴郁干什么,很吓人的好么?!

    俩人吃了碗面,上花园散步,看雪景,走几步么么么,又跟没事人一样了。

    没过几天,雪还没完全化掉,就又添上一层白。

    程明天在医院住着,肩上有伤,没法折腾,程父程母天天过来,两口子只有一个儿子,一出生就宠着,为了怕儿子被冷落,或者跟他们疏远,他们连二胎都没要。

    凡事都有个度,程父程母把儿子宠过了头,要什么都给,以为只是年少轻狂,不要不干出为火的事就好,长大了自然会懂事的。

    哪知道家里突遭变故,儿子还没成熟起来,他们为儿子铺好的平坦大路却已经断了。

    程父剥着芦柑,称老伴出去热饭的时候,对儿子提起一件事来,“你明星姐给爸转了一百万,这份情记你头上,你以后出息了,要还。”

    在单手刷手机的程明天猛地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程父说就是前几天,他叹道,“你明星姐没让我跟你大伯大妈说,她的意思我懂,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也别四处伸张,爸告诉你,就是让你记着你明星姐的好。”

    程明天垂下眼皮,继续刷着手机,忽然问为什么姐不来看他。

    “她在餐厅上班,挺忙的吧,可能没时间,爸给你问问。”程父把剥||好的芦柑递给儿子,“我出去看看你妈,她热个饭热没影了。”

    门关上后,程明天就去翻通话记录,按了个号码,又突然挂掉,改发短信:姐,下午你来医院,我有事要说。

    那次说开了,彼此都很不愉快后,他就没有在叫程明星姐了,这次闹翻后的第一次。

    下午,程明星过来了。

    病房里没有别人,姐弟两个一躺着,一站着,相对无言。

    程明星没坐下来,包挎在肩头,俨然是很快就走,不打算多待的意思,她见少年一直在抠手指,什么也不说,就自己先开的口,“你受伤的事我听二叔说了,注意着点。”

    程明天说,“姐,餐厅那么忙,还让你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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