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说得相当直白,一点情面都没有给她们留。 荣老夫人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看向白卿卿的眼睛里带着恳求,“我不是想要什么好处,也不曾想过要为荣家争取什么,来这里,我们是瞒着家里的,我只想多少能弥补一些……” “老夫人不觉得晚了吗?在宁宴走投无路的时候您能狠得下心视而不见,这会儿他什么都不缺了,您倒想着要弥补,您觉得还管用吗?” 姜三夫人惊诧于白卿卿的咄咄逼人,之前她分明温顺有礼,莫非那都是装出来的? “王妃是不是也太不近人情了些?不管如何母亲也是宁宴的外祖母,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姜三夫人这话说的,宁家又何尝不是?要真论起血脉来,荣家还要往后排一排,您可瞧见了宁家的下场?” 姜三夫人脸色又白了几分,“可、可荣家并未对他做什么。” “正是如此,从前没有做过什么,往后也就不必做,这么简单的道理,您难道不明白?” 荣老夫人忽然提高了声音,“你身为女子,怎能随意揣度他的意思?难道不该问一问他?宁宴至今并未对荣家有什么举动,他未必不想认我们。” 白卿卿笑起来,她是真的觉得可笑,连语气都变得轻慢起来,“那谁知道呢,不过宁宴怎么想的我不管,我反正是看不上你们荣家的补偿,我想怎么做,难道还要他同意不成?” “他是你的夫君,你怎能如此!” “我为何不能?老夫人,不是天下女子都如你一样,连保护自己亲骨肉都需要别人的准许,过后还要做出无可奈何的可怜样,我不可怜你,我可怜您惨死的女儿……哦,她也不值得可怜,她对自己的骨肉也很能狠得下心,要不怎么说,一脉相传呢。” 白卿卿极少有这样刻薄的一面,但她控制不住。 她只要一想到宁宴的遭遇,她就温婉善良不起来,什么以怨报德,什么家和万事兴,不存在的。 姜三夫人没想到这一次见面会是这样,她扶着荣老人起身,眼里满是失望,“是我们错看了,本以为你是个善良包容的姑娘,才会让宁宴愿意娶你,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白卿卿语气凉薄,“您说得不错,我这人可不善良了,我还有两幅面孔,能哄得宁宴团团转,厉害吧。” “你……” 姜三夫人心口剧烈起伏,可这里到底是白卿卿的地方,她只得忍气吞声,搀扶着荣老夫人离开。 白卿卿像是一只胜利的小孔雀,下巴扬得高高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吩咐人去将门关上。 “气死我了!” 她一口气喝了一杯水,“怎么会有这种人,补偿?谁稀罕!” 紫黛看自家王妃气呼呼的模样笑出声来,“别气坏了身子,王妃方才可帅气了,说的她们哑口无言,只是可惜王爷没瞧见。” “不用他瞧见,只要这些人不再出现就好。” 不要再去揭宁宴的伤疤,相忘于江湖,从此是陌路,对谁都好。